寧奪冷冷道“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萬一我以為你和厲輕鴻一起要害我,醒來就糊里糊涂出手殺了你,怎么辦”
元清杭笑嘻嘻道“怎么會寧仙君才不是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寧奪翻身坐起,緊緊握住應悔劍,嘶聲道“可你這樣做,經過我同意了嗎”
元清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你在怪我”
寧奪默默不語,胸口卻在微微起伏。
元清杭想了半天,終于恍然大悟“啊,我自作主張,決定先救你的眼睛,現在想來,的確太魯莽了點。”
假如和厲輕鴻惡斗一場,未必就不能帶寧奪出陣,雖然會耽誤救治時機,可是就算瞎了,起碼能活命。
而不是被困在這里,絕望地等死。
寧奪的聲音竟似有點微微發抖“對。我寧可瞎了,也不想困在這里”
元清杭沉默了。
他發了一會兒呆,才苦笑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寧奪猛然站起身,摸索著往邊上急走。
元清杭楞了一下,疾追過去,伸手想要抓他“你做什么”
寧奪側身一閃,輕飄飄甩開胳膊,神色冷淡如冰“你走開,我瞎就瞎了,不要你幫我治病。”
元清杭呆呆看著他“喂喂,就算是病人,也不能這么對醫生發脾氣啊。”
寧奪應悔劍一掃,劍氣縱橫而出,貫穿整個石廳。
借著回聲和劍氣,他準確地筆直前行,獨自摸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面向石壁,徑直入定。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
元清杭待在一邊,看著記某人猶如老僧入定,一會兒擔憂焦心,一會兒又咬牙切齒。
神經病啊這個人
明明平時冷靜克己,又通情達理,怎么忽然變得這樣不可理喻。
關鍵是,好好的,忽然發什么脾氣
就算做法不是最優解,自己好歹也算舍命陪君子哎
他的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偷眼看看寧奪冷峻的側臉,他的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他悄悄把小造夢獸放出來,手指輕點它的鼻頭“多多小多”
一邊輕叫,他一邊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寧奪。
果然,寧奪耳朵一動,脊背挺直了。
元清杭心里笑得打跌,繼續語重心長地道“多多啊,你天天悶葫蘆一樣,這可不是辦法。餓了渴了,叫都不會叫。有什么憋悶,也不知道說。”
寧奪的臉色忽然變得一言難盡,連耳朵根都紅透了,似乎是對這忽然親昵又肉麻的叫法震驚到完全失語了一樣。
元清杭憋著笑,擼著小造夢獸脊背上的毛“對了,你到底喜歡自己被叫多多,還是小多”
寧奪終于忍無可忍,低聲在一邊道“都不要。”
元清杭詫異地轉過頭,聲音夸張“啊,寧仙君說什么”
他抓起小造夢獸,揣到寧奪懷里“來,認識一下。我家小多,多少的多。不是寧奪的奪。”
寧奪的臉色僵住了,從紅到白,咬住了雪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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