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子互相看了看,心領神會“明白明白。”
大師兄飛揚跳脫的,擔不起重任,果然只有二師兄靠譜,把師父叮囑監視的事放在心上。
“可我們還不出發嗎別的隊伍都走了。”
“是啊,去晚了的話,會不會好兵魂被人搶走了”
他身邊的同門哈哈笑起來“你以為是先到先得嗎多少人在止殺湖尋上幾天幾夜,也沒有任何感應呢。”
寧奪抬起眼,黑沉的眸光在朝陽下顯得淺淡清透,他聲音柔和“等等。”
他轉過身,撩起帳篷一角,看向里面。
宇文離已經連夜走了,剩下幾個宿醉的少年還在呼呼大睡,昨晚規矩的睡相現在也亂七八糟。
商朗仰躺著,一條腿壓在旁邊的木嘉榮腳踝上,另一只手搭在邊上的厲輕鴻的胸前。
厲輕鴻頭發散亂,整個人蜷縮在邊上,身上的黑色勁衣也沒脫,一夜睡下來,胡亂地翻卷到腰上,露出了里面一截雪白的里衣。
角落里,則四仰八叉地躺著元清杭,白色狐裘如雪般堆在一邊
那張平庸的面具徹底脫掉了,現在這樣安靜地躺著,沒有了平日的狡黠靈動,醉意熏蒸下,微紅的臉龐仿若桃花,只剩下一片憨態。
遠遠看過去,身上的黑色輕云紗勁裝和白色狐裘混在一起,襯著他肌膚如玉,對比分明,更顯得唇若涂丹,眉目如畫。
寧奪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走到他身邊,低頭看了看。
外面的同門小師弟探著頭,還以為他要叫醒眾人,卻見他撿起了掉落在邊上的狐裘,輕輕蓋在了元清杭身上,又退了出來。
“再等等,都還沒醒。”他淡淡道。
幾個同門師兄弟互相看看,吐了吐舌頭,悄悄退到了一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帳篷里有人發出了一點聲響。
商朗動了動胳膊腿,第一個醒了。
頭還有點兒疼,他晃了晃頭,看看四周,終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來。
再看看身邊,他趕緊把壓著木嘉榮的腿腳移開,又把另一邊厲輕鴻的身子擺正了點。
剛一骨碌爬起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一邊的元清杭臉上。
上次在清晨的屋舍前驚鴻一瞥。他也曾見過元清杭一面,也沒來得及端詳,昨晚也是只看了幾眼,就散了各自酣睡。
現在不知道怎么,卻有種越看越熟悉的奇怪感。
帳篷里放了好幾塊火晶靈石,原本就溫暖如春,再加上帳篷里人多火氣旺,他看著看著,鼻子就有點發癢。
他身體一向有點燥熱之癥,這一夜被烤得厲害,鼻子里忽然就有幾滴血流了下來。
他一低頭看見血跡,趕緊懊惱地擦了擦。
這一擦,心底好像有什么事情隱約跳了出來,卻又抓不住。他一邊怔怔地發呆,一邊又忍不住再看了看元清杭的臉。
那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