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樓道和紅傘兩種元素經常出現在人類恐怖電影中,島國電影通常是一個長發女子撐著傘,繞過去可能會看到同樣長著黑發的正臉。
而華夏電影則可能是一個穿大紅旗袍的女子,丁香一樣的女子,舉著雨傘,身形婀娜,氛圍凄艷,但是假如好奇心或獵艷心驅使而去看她的正面,大概率會看到一個無頭女子。
劇烈的驚嚇后,不一定逃脫得掉,很可能會被抓去當替身,成為新的傘下無頭冤魂。
岑今的太陽穴開始脹痛,一跳一突,難受得厲害,腦海不斷幻想各種有可能遇到的驚嚇畫面,越來越靠近紅傘,回過神后,竟就發現已站在紅傘背面。
這應該就是李曼云的紅傘,她性格或許古怪,可能有心理問題,但是開口請求霍小亭的幫助,必定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不可能選擇陷害能救她的人。
所以這把紅傘擁有一半沒有危害的幾率。
猶豫幾秒,岑今選擇繞到正面,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恐怖畫面,而是一柄看上去十分正常的紅傘。
“我帶你去找李曼云,你乖一點,別嚇我。”岑今一邊說一邊伸手,抓住傘把收起,實物入手的重量感很明顯,收傘的過程毫無異常。
但是一把紅傘突兀地出現在樓道中央,憑空吊起來,怎么想都絕對不可能正常
可岑今將紅傘插進背包,面色如常,將其當做普通的紅傘,繼續深入樓道探索。
這一時之間還真分不清他到底膽大還是心大。
岑今記下標著紅杠的房間號,記住這一層樓分別圈養的成年和幼年怪物的數目,直到他被一道隔絕東、南兩門樓道互通的鐵門攔住。
摸著鎖頭打量幾秒,確定是能開的鎖,岑今便用之前從霍小亭那兒拿來的夾子撬開。
推開生銹的鐵門,發出的動靜似乎引來距離最近一間房子里的怪物的注意,岑今后背緊緊貼著鐵門,頭頂是小窗口,不管他還是里面的怪物都在彼此的視線盲區。
但他借助砍骨刀刀背倒影,清楚地看到小窗口貼著一對布滿血絲的眼球。
約莫三分鐘后,那對眼球才離開小窗口。
岑今無聲地呼出長氣,悄無聲息地來到東門入口,左邊長廊通向中前門,右邊能找到電梯和防火門,然而沒有霍小亭的蹤影。
房間鐵門緊閉,里面的怪物出不來,雇傭兵毫無動靜,樓道也尋不到異常,霍小亭能跑去哪
正思索間,電梯和防火門的位置發出響動,岑今連忙警覺地藏起,后背貼墻,站在拐角處,如果有人從電梯出來必定經過這個拐角,方便他進行偷襲和制伏。
半晌,電梯門開開合合的動靜在死寂的氛圍襯托下,于耳邊放大無數倍,始終沒有其他響動。
難道沒有鑰匙,出不來
不對,三樓開放,電梯前不裝鐵門。
岑今伸出砍骨刀,只照到電梯門開了關、關了開,里面空蕩蕩不,不一定是空的,靠左里側在視角盲區。
想了想,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電梯旁邊,小心翼翼探頭看向里面,瞳孔瞬間急劇收縮,卻見電梯角落里竟放著一把紅傘
還有一把紅傘
余光處還能看到插在背包上的紅傘傘把,可以確定同時出現兩把紅傘。
不同的紅傘,哪一把是李曼云丟的
下一秒不用岑今試探,紅傘在他面前緩緩打開,傘里一縷黑色的頭發沿著傘桿縮回去,被眼尖的岑今看見,他吞了吞口水,不動聲色地后退。
三步后,轉身逃跑。
紅傘里的黑發頓了一下,猛然爆發,砰一下直接撐開傘面,黑如綢緞的頭發鋪天蓋地涌出來,瞬間充塞整個電梯,直逼向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