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怒吼,舉起斧頭連環劈砍,岑今轉身就跑。
短刃對長兵,傻逼才硬碰硬。
岑今繞著客廳跑圈,屋內橫七豎八的家具此刻成為擋住怪物的最佳障礙物,怪物被擋數次不耐煩,沒有額葉的它極其容易狂躁,雙斧起落,劈碎所有擋路的障礙。
屋內霎時灰塵四起,一地狼藉,白石灰碎片漂浮半空,被揮舞的斧頭卷起的氣流絞碎成顆粒狀,跟灰塵、血色月光混雜在一起形成朦朧的灰紅色薄霧。
岑今隱匿在薄霧里,閉眼,深呼吸,睜眼,動用超凡之術,超感官知覺受激發,視覺處理能力大幅提升,怪物在灰紅色薄霧中的行動軌跡清晰可見,如同紅外熱像儀顯示屏上的成像,顯眼無比。
他看著前方三米處的怪物,視線落在它的額葉,活著的黑蟲吞噬被砍斷的同伴繼續安穩地團著。
怪物找不到岑今,將小鬼影當成發泄目標朝它走去,正好背對岑今。
在它下手之際,岑今如炮彈似的彈出去,瞳孔驟然擴大,強大的重力突然自上而下壓在怪物的頭和肩膀,堅硬如銅鐵的皮膚瞬間出現一個又一個可怖的凹坑。
咣
怪物頂不住超重壓力,雙膝跪地,地面被磕出碎裂的網狀紋路,岑今一個彈跳單膝跪在它的后背上,右手橫向其脖子,左手握著西洋廚刀對準其額葉。
同樣被一層壓縮到極致的重力膜包裹的菜刀利落地割向怪物的喉嚨,重力膜壓碎怪物銅皮鐵骨,青灰色的表皮擦出火花,隨后破開,被利刃抹喉。
西洋廚刀插進額葉,順時針一攪,如攪碎機將黑蟲切成肉沫。
岑今弓著背跳下來,怪物轟然倒地,徹底死亡。
仰著頭睥睨怪物的尸體,岑今表情冷漠,卻沒有之前一動用超凡之術就精神失控的癲狂,只是太陽穴刺痛,精神狀態有些不穩但是可控。
反手用刀把頂了頂防毒面罩,岑今扭頭乜著其他四只鬼影,思索怎么處理,完全不知道他給鬼影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鬼影們察覺到岑今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意,不禁恐懼地瑟縮成一團,那只殘疾的大鬼影咬牙開口“不知道這位大人您想不想吞并這個里世界”
嗯
“你會說話”
大鬼影,即趙廣浩點頭。
剛才沒激活超感官知覺時,這些鬼影的動作是一幀幀的,而現在岑今眼里,它們行動正常。
岑今感興趣“你們是什么”
趙廣浩“不知道。我們死后變成白色的影子,被殺多次就變成了黑色的鬼影,不能離開二樓,一到滿月就會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樓道被被追殺。里世界血月被追殺,現實世界滿月被追殺,時間不會重疊,每個月至少被殺兩次。”
他一團霧的臉出現起伏,好像苦笑“但是不管被殺多少次,我們都保有理智,知道生前死后老樓里所有的變化。”
岑今哂笑“不能離開二樓”
趙廣浩以為他看出什么,硬著頭皮說“不是不能,我們可以附身在活人身上,只要碰到他們的頭,但是不能離開太久,必須回二樓。我們沒害過人,有人被嚇瘋也不關我們事,我們盡量不出門,但滿月的時候根本不受控制。二樓除了我們,還有――”
它實在說不出口,畢竟殺它們全家的兇手是自己的親兒子,換誰都心情復雜。
“它們額葉里寄生的黑蟲喜愛新鮮人腦,活人被發現必死無疑。我們附身活人是為了趕走他們,本意是救他們。”
岑今“黑蟲到底是什么東西哪來的”
趙廣浩沉重嘆氣,趙妻上前“我來說吧,我們夫妻是李振中聘請的生物學家,一開始沉迷研究未知生物的基因鏈而忽視大兒子的教育和成長,等我們回過神來,大兒子已經被洗腦,用乖巧的表演成功瞞騙我們。
直到大屠殺當晚,我們才知道李振中私底下一直對二樓所有生物學家的孩子們進行獨裁洗腦和精神控制,甚至剖開他們的額葉放進黑蟲以達到完全控制的目的。
那些黑蟲是蠱蟲。”
岑今“李振中哪來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