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有點想不通先知的思路。
兀自思索的岑今沒有發現漆黑的客廳里,側對陽臺的臥室房門無聲地打開,一抹黑影從房門頂溜出來,沿著天花板爬到陽臺,頭顱一百八十度轉到背面,黑白分明的眼睛精準地盯著底下的黃毛。
一顆眼珠猝不及防地滾出眼眶,正中黃毛的顱頂。
岑今看著腳邊那顆滾落腳邊的眼球,沉默一瞬,左手手掌撐著地面,細瘦的手腕成為支點,支撐住全身重量哧地一下滑出兩米,下一刻便有一具焦黑色詭異砸落他剛才蹲的位置。
地面瞬間出現凹坑,而焦黑色詭異扭頭盯牢岑今,脖子轉了兩圈,像一個米其林輪胎。
岑今二話不說,轉身逃亡。
焦黑詭異爬得飛快,緊追不舍,岑今利用屋內家具做攔截緩沖物,卻心驚地發現焦黑詭異始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說明不是他比焦黑詭異跑得快,而是焦黑詭異逗他玩。
眼角余光觀察焦黑詭異,這東西長約兩米,腿和手一樣長,約有一米五,像條壁虎爬行,也像只黑犬奔跑,全身覆蓋焦黑的皮塊,奔跑間,皮塊皴裂,能看到里面紅色的肉。
這焦黑詭異應該死于火災。
岑今拔出砍骨刀,單腳踩上座椅,一個后空座用力砍向焦黑詭異,正中它顱頂裂開的皮肉,深深卡入其中,并與焦黑詭異面對面,看到它空洞的眼眶里,焦黑的皮塊和粉色的嫩肉交錯。
一種感同身受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岑今頭皮發麻。
他手腕蓄力,用力下壓,砍骨刀切菜一樣輕松切進頭骨,隨后九十度轉了一下,削下焦黑詭異半塊頭顱,然而焦黑詭異沒有如他所愿的死亡,而是咧開嘴露出里面白色和粉色的牙床,并從它喉嚨里鉆出一條紅色的長蟲。
有點像放大十倍的蚯蚓。
紅色長蟲沖著岑今的臉嘶吼,口器大張,密集的牙齒里全是黏連的白色液體。
岑今惡心得胃部作嘔,連忙幾個后空翻遠離焦黑詭異,驚駭地瞪著焦黑詭異頭部被砍的位置,在他眼前慢慢長出新的粉肉和焦黑皮塊,短短兩分鐘內恢復原狀。
吞咽口水,岑今握緊砍骨刀,腿部肌肉緊繃,猛然前沖,迅速掉頭,目標是大門,抓住鎖頭才發現上鎖,根本打不開。
他當機立斷放棄大門,奔向臥室和浴室。
兩間臥室沒有窗戶,封閉得像一個棺材,反倒浴室有一個排氣窗可以容他爬出去。岑今反鎖浴室門,將排氣窗打碎,而身后焦黑詭異正劇烈撞門。
排氣窗被打碎之際,焦黑詭異正好破門而入。
岑今迅速爬出去,前腳剛縮出去,焦黑詭異便撲過來,正好抓空。岑今懸空掛在窗檐外面沒跑,等著焦黑詭異的頭顱鉆出來便手起刀落,直接將他頭顱砍了下來。
焦黑詭異頓時不動。
岑今屏住呼吸,緊張等待半晌,焦黑詭異沒恢復原狀,他才松了口氣,拽住焦黑詭異將其拖出來,扔進下面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坑,確定毀尸滅跡才爬回去。
剛才爬出排氣窗準備跳下去之際,好險看到底下的洞坑。
岑今剛落地,抬頭看向對面的樓房,身體猛然僵硬,瞪著對面窗戶三道排排站的白影,那是三個胳膊連著胳膊、相貌一模一樣的白裙子女孩。
白裙子女孩靜靜地盯著岑今,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肯定把剛才一幕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