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病棟居然培養出阿修羅眾。黃毛的眼球劇縮,千里之外,清晰可見,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直接撕扯下裂開的唇皮,一絲刺痛襲來。
他可能猜錯了一點。
十五年前為了爭奪長生漿液的巫毒教、婆羅多教和邪教等人,被困拘尸那羅后,三方合作并占據病棟,時隔十五年,已然被邪教完全侵蝕。
此前猜測詭鎮邪教和現實世界邪教經過十五年變革不一定還同心,但如果曾經的邪教人員將病棟里的主作戰精英全部異化成阿修羅的話,他們必定同心同意志,且目標相當堅定。
阿修羅暴躁易怒、好斗善用,平時散漫、耽于享樂,實則內部等級分明、團結一致,不僅群居且以族群為榮。
所謂阿修羅眾的意思便是阿修羅王的眷屬,從這名字就能看出阿修羅族群的團結,他們視彼此為兄弟姐妹,可以為家族共同的榮耀而上下一心,奮斗至死。
由此可見,病棟和第四方勢力聯系緊密,沒有二心,難以挑撥。
那么出現在鬼校的紅衣,其目的就相當耐人尋味了。
“或許,”岑今低語,向前三步助跑,猛然投擲出長槍,刺破夜空,發出鳴金之聲,如流星曳空,直沒入層層烏云中間。“阿修羅的真正目標是綠茵地和牧師。”
下一刻,一具被長槍當胸穿過的阿修羅自烏云中墜落,不出三秒,便有陣雨似的長槍唰唰投向岑今所在的小區高樓天臺。
岑今從高樓一躍而下,和對面那棟樓第十層陽臺的詭異面對面看個正著,那只詭異當即張牙舞爪撲過來,剛好和岑今擦肩錯過,而后被一根穿墻而過的長槍釘個對穿。
落在第七層時,岑今伸手拽住擦過臉頰的長槍,隨即被拖曳著釘在墻壁上,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臂發麻,等他緩過勁來便抬頭看扎滿長槍的三棟高樓,蹦跳著將這堆長槍拔出來,很快后背滿滿一扎堅固的長槍。
帶著阿修羅眾滿懷熱情送來的禮物,岑今飛快地溜到樓下,跟新東會面。
新東看到他后背的長槍愣住“你哪收來的破爛”
岑今慢吞吞“你再仔細看材料,是破爛嗎”
新東摸了摸一柄長槍,入手冰涼、堅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合金制的武器“哪弄來的我也想要。”
岑今“樓上撿的。”
新東一聽臉色都變了,剛才那巨大的動靜可都聽見,想也知道不是隨便撿的,便迅速放棄上去撿漏的想法。
岑今“人群都疏散完畢”
新東“成功轉移,估測已經過橋。不過橋梁對面的方向不是有鬼校的兵力堵路嗎”
岑今“那邊有很多民房、民樓,巷道縱橫交錯,相當復雜,不亞于魔幻城市巴市。鬼校對那邊的路線不太熟悉,老師更多是外聘,非當地土生土長,多數學生也是自小被圈養在學校里,出入困難,遑論熟悉地形。
我猜他們之前幾次攻擊人類陣營都選擇走大路,不認路是原因之一,還怕兵力管理松散而讓他們尋找到逃跑的機會,所謂為了方便管理,不可能讓他們脫離隊伍去認路。
反觀我們這邊,雖說老弱病殘,實則五六十的中年人居多,從小在那片區長大,不用看地圖就知道什么地方有下水道入口、什么地方是視線死角,讓他們分流分股逃躥,完全可以避開鬼校主力兵團。
就算正面碰上也不用怕,是時候制造混亂,弘揚紅色思想的時候了。”
新東如果不是石膏像,他現在整個臉頰都在抽搐,表達敬仰之情。
“那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