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
“黃毛進軍區了。”老板猶豫著說出不切實際的猜想“他有可能挽救局面嗎”
聞言,巫雨潔扭頭盯著老板“還剩不到三十分鐘,做最壞的打算,別把壓力放在一個小朋友身上。”
老板煩躁地嗤了聲,忍不住彈動手指,眼睛直勾勾看著軍區和海面的方向,忽然笑出聲“好像從故事會出來后,就再也沒遇到這么刺激的時刻。”
“我經常命懸一線謝謝。”
“對哦,我半隱退了哈哈哈”老板拍著腦袋大笑。
“你不擔心黃毛的嗎我看你平時挺關照他的。”
“唔主要我覺得老丁應該會護著他。”
他倆一邊觀察港城的形勢變化,一邊隨意聊天說話,話題亂七八糟除了事后回老家、事后結婚\\娶老婆等著名fg,其他什么都聊。
此時,岑今穿過狼藉破敗的軍區前方,避開時不時躥起的深紅光柱,終于來到軍方大樓門口,推門時下意識回頭看,卻見原本遍地零落的阿修羅眾肢體都在深紅光柱里溶化,成為天啟祭祭品里的一份子。
眨了下眼睛,岑今一把推開大門,廳內二三四樓的天花板全部被打穿,從地板到墻面到頂樓天花板都刻滿古梵文,紋路里洋溢著深紅色的流漿猶如火山巖漿。
毗濕奴之軀懸掛半空,三面四臂,左側頭顱呈慈悲相、中間頭顱呈溫柔相,而右側頭顱呈黑面恐怖相,三面皆機械般直視前方,眼睛無神、無光,已然失去生命象征。
全身上下遍布古梵文,散發著深紅色的微光,肉眼可見地凝結成紅絲線,其中一小部分已經連到墻壁地板的符文,還有大部分紅絲線只凝結三分之二。
岑今試圖斬斷紅絲線,一碰紅線如云煙散開才知道紅線沒有實體,抬眼觀摩著毗濕奴之軀,有些詫異毗濕奴三頭和他前兩天看見的面孔不一樣。
難道因為那天看到的是兩面恐怖相,所以五官不同
可右側頭顱也是恐怖相,盡管變化細微,他還是能分辨出不同之處,和之前看到的恐怖相五官有所出入。
視線向下,胸口被剖開,露出猩紅色搏動的心臟,里面的古梵文密集到讓人密恐當即發作的地步,只是靠近多看兩秒,岑今便一陣眩暈,恍惚間墜入無盡的黑暗,黑暗中傳出捶打心臟的鼓點,仿佛一下子回到遠古時代神秘野蠻的人祭。
數不盡的符文,密集的人海,不斷躥高的火焰和不絕如縷的絮語,空氣中彌漫血腥味,黑暗吞食太陽,降臨人間,釋放出數不勝數的惡意、怪誕和恐怖鬼哭狼嚎著沖向手無寸鐵的萬物生靈。
啪地輕響,岑今摔倒在地,雙手撐著地板止不住嘔吐,直到胃部痙攣、滿頭冷汗,身體止不住哆嗦才停止干嘔。
那就是遠古神明攜帶的恐怖,直接摧毀人類脆弱的精神,給予最直觀的恐怖,無需視覺、聽覺刺激就足夠人類發瘋。
岑今蜷縮著手指,思路不自覺歪到第一次見丁燳青的時候,雖然沖擊很大,但是好像沒有現在這么刺激,哪怕是面對西王母也沒有這種靈魂都被撕碎的錯覺。
啊想起來了,那時候丁燳青在他身邊。
“咳。”
岑今起身,仰頭看著上空的毗濕奴之軀,眼尖地注意到剛才沒發現的傷口,就在臍下三寸、即丹田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里面空了一塊肉。
算了,不管傷口哪來的,先破壞污染源頭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