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眼角余光鎖定旁邊的濕婆恐怖相,沒看到額頭有出現第三只眼的跡象。
“不用找了,我拿走了。”
岑今一頓,眼珠子轉回來,盯著帝釋天“反正你有滿腔傾訴欲,而我也對如何破壞毗濕奴之軀毫無頭緒,不如你好心點告訴我,強武到底是鬼眼濕婆還是濕婆滅世舞”
帝釋天揚起笑,興致勃勃地說“你想通過強武猜出破解天啟祭的辦法是不是我的朋友,你心思不少,我還是比較喜歡你腦域沒開發的樣子,又喪又蠢。”
岑今沒什么意義地笑“第一次聽到蠢的評價,我很榮幸。”
“我喜歡別人的奉承,你討好到我了。”帝釋天換個姿勢,雙手手掌撐在身后的窗臺,睥睨著岑今說道“所謂濕婆滅世舞其實是咒術,以跳舞的身姿迷惑敵人,不斷掠奪萬物生靈的生命力進行獻祭,最終打開大型新咒。實施獻祭的過程叫天啟祭,術陣成功后的新咒,叫濕婆滅世咒。”
他的目光掠過岑今,落在他身后的毗濕奴之軀,笑容冰冷殘酷。
“不過濕婆滅世咒被我改進,天啟祭一開始就絕對不可能中止,因為這次的養料是經過數千年蘊養的神明之軀。”帝釋天忽然發笑,從肩膀顫動的低笑到仰頭大笑,神色流露出一絲癲狂“是這個叛徒自編自導的滅世身份,就讓祂成為咒術的祭品,不是最好的因果歸宿嗎
既然人類相信、崇拜毀滅之神,那就讓他們死在崇拜的神明賜予的噩夢,在絕望中永遠不得解脫,也是最好的因果歸宿啊。”
“可是,”岑今輕聲“關華夏人什么事跟婆羅多以外的其他人有什么關系我們未曾信仰你,何來背叛”
“對我來說,佛教徒也是背叛。他們明知道真正的神明史詩,卻趁虛而入,搶走屬于我的勝利成果難道不該殺嗎”因為激動,帝釋天耳朵后面的黃金流蘇來回搖晃。
岑今“據不完全統計,全球佛教徒好像不足3億,而你想殺的是全球六十多億人口。”
帝釋天聞言嘆氣“我也不想的,但是佛教徒遍布全球,如果點對點殺死他們就等于沙海里找一把米,不如全部殺干凈來得輕松。你說對不對”
就追求效率而言,邏輯沒毛病。
“最后一個問題。”岑今抬眼看向帝釋天,對方身后墻壁里的鐵錘輕微顫動了一下,碎石粉末嘩啦啦掉下。“你怎么殺的毗濕奴”
帝釋天“我早就在祂的心臟里刻滿咒術,所以當我突然出現在祂面前時,祂表情很驚訝,然后變成惶恐,動彈不得,感受生機流失的痛苦,眼睜睜看著我剖開祂的心臟,挖走埋在祂身體里的深紅玉珠哦,就是你們在港城里破壞的珠子,其實真正有用的珠子是海洋館里的,我把它搶回來并用了出去。”
“用在哪里”
“欸欸,說好的最后一個問題,做人得講誠信是不是”
“對。”岑今附和,垂在身側的手陡然握緊,向前一揮,卡在墻壁里的鐵錘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出來,疾速攻向帝釋天的后腦勺。
帝釋天偏過頭躲開鐵錘卻發現錘子在半空轉換方向,速度不減反加快地襲向面門便露出趣味的神色,身體向后倒,鐵錘飛出去并再度嵌入墻壁,而后他抬起手,手掌下壓,鐵錘便仿佛被兩股力道前后推拉,不斷顫動,碎石和墻皮滾落,蛛網狀的裂縫擴大到整面墻、天花板。
忽然眼前一黑,寒光閃過,一把鋒利的鐮刀劃破空氣形成虛影直向帝釋天的脖子斬去,帝釋天驚了一下,手掌撐住地面將自己劃開并彈起,一時松懈,結果鐵錘挾裹重力如流星般擊向腦袋。
當他剛避開鐵錘,便有一個掃腿如鞭子般凌厲踢向胸口,緊接著是鐮刀和錘子密集的攻勢逼得帝釋天無法還手,連連后退,竟被尋到空隙頂中腹部,整個身體彎成一張長弓,下一刻便見黃毛于空中迅疾地翻身,雙腿并攏踹向他的腹部。
咻一聲,帝釋天墜入深坑,嘭地巨響,灰塵四起,半晌不見蹤跡。
黃毛沒有乘勝追擊,也沒有得意、放松警惕,而是轉身面向毗濕奴,忍受著無窮盡的恐怖震懾試圖將死神之軀收入山海昆侖。
大腦開發到極致,一邊里面的詭異先到靠近門口燭龍的位置躲避,一邊空出地面準備封存毗濕奴的軀體,他不確定山海昆侖能否容納一個神明祭品攜帶的龐大咒術,更不知道生活在里面的詭異是否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