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張開雙手,像仁慈的主擁抱塵世羔羊,整個場面像大型邪教。
黃毛在旁觀看,配合地呼喊“阿門、阿門。”
像拔河時喊加油的節奏,讓群情投入的信徒莫名尷尬。
大衛投來冰冷地目光“你否認我們的信仰嗎”
“尊重,祝福。”黃毛微笑比心“oveaeace。”
不知為何,感覺嘲諷加倍。
黃毛左手比著開槍的手勢,食指豎起,忽然向前一指“看,局勢又扭轉,勝利屬于正義。”
大衛猛地看向光屏,驚訝地發現那群被抓住弱點的死靈不僅沒被撕成雪花片,反而渾身浴血,凝出實體,化為兇邪厲鬼撲向千軍萬騎,渾然不在乎缺胳膊斷腿,竟然比那群來自地獄的騎兵還兇殘百倍。
“魔鬼。”
大衛低語,眼角余光瞥見身旁黃毛的笑容加深,凝視死靈的目光里還流露出一點點慈愛,不禁頭皮發麻,時刻瞪視著這人。
黃毛“恨比信仰更持久、更濃烈,可愛可敬的幸運兒,你怎么會明白一群脆弱得隨時飄散的死靈心口永不熄滅的火苗
你怎么會明白高高興興出來旅游就被莫名其妙地殺死的恨意他們要么是一家人、要么是熱戀中的情侶,彼此情感正是最濃烈最歡喜的時候,突然從天堂掉落地獄,那濃烈的情感瞬間轉化成恨意。
他們親眼看著愛人、家人慘死,被迫困在同一個地方百年、幾十年、好幾年,無能為力、無法逃脫,死后還必須東躲西藏,避免被抓去填防空洞,被當成養料制造新的兔頭人、新的生命體。”
黃毛瞇著眼,輕聲嘆氣“生前死后,不得安寧。罪魁禍首還在世界各地禍害無辜,冠冕堂皇地審判他人罪惡,甚至已經忘記祂曾經害過的人類。”
又是一聲嘆氣,黃毛閉眼再睜眼,語氣已經變得相當輕松“所以吃飽喝足打騎士,全體死靈軍隊,都給我支棱起來發泄完心里的怨氣,咱們就得接受改教,要不然繼續憤世嫉俗下去會被趕出去,我面子再大也沒辦法留你們。”
山海昆侖的管理員屢次抱怨這批死靈怨氣太大,兇性難除,不服管教,經常斗毆鬧事,還是河柳提議派遣到濃霧里消耗精力,順便打獵,這個矛盾才有所緩解。
說來也是好事,死靈在濃霧里大開殺戒,倒因此訓練出集體獵殺的好本事,這會兒對付怪物騎兵才游刃有余。
黃毛的話傳遍音樂節場地的同時,順著山海昆侖傳達給每一個死靈,肉眼可見地士氣大振,炮火轟鳴、兵戈相擊,各出其能,廝殺激烈。
烏藍挽了個劍花“騎士,饑荒還是瘟疫”
粉紅屋主人身高約莫25米,腿和手像兩根竹竿安在上面,直到審判結束,雷安娜他們才察覺這副模樣有多怪異。
盡管身高25米,俯瞰祂的人還是瞧不見下巴以上的面孔,那頂帽檐寬大的帽子仿佛已經和祂的血肉長在一起。
粉紅屋主人西裝袖口里吊出一柄細長的拐杖,抽出拐套露出里面鋒利的西洋劍,向半空中一鞭發出清脆地聲響,而后面向烏藍和圖騰兩人說“你們沒被催眠。”
圖騰“一開始沒有記憶,看到那只孤兒怨殺人的時候想起來。”
烏藍聳肩“我是看到殺嬰怪的時候想起來唔我的意思是包括幾年前火燒粉紅屋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