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是這么告訴我的,她還告訴我,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來,別下車。”
話剛說完就聽到開門聲,錄制者焦急地喊“阿貝爾,快回來。”
“我不能見死不救,或許還有動物活著,我們能救它們。”
“阿貝爾”
咔擦、吭哧吭哧汽車啟動的聲音,錄制者不敢置信“阿道夫,你干什么阿貝爾還沒回來”
“來不及了,我們必須走。阿貝爾不合時宜的愚蠢善良會害死我們,聽我們的話,莫爾斯,那些東西過來了它看見阿貝爾,也看見我們了鮮血和動物的尸體會阻攔它的步伐,為我們掙脫逃亡的時間”
除了錄制者的旁白,其他人都說英文,因此黑羊和掃羅能聽懂。
疾馳的汽車,接二連三的意外和焦急暴躁的語氣構造出一副危機四伏的畫面,腦中不由構造那樣的畫面,黑暗的森林里,一條黑色的公路貫穿前后,前途后路皆不明,一輛汽車開著夜燈瘋狂逃躥,身后公路遍地的動物尸骸、內臟和鮮血,還有森林里的怪物被血腥味吸引而來。
成群的動物尸骸、內臟中央,有個一意孤行跑下去的女人滿面驚惶地瞪著眼前憑空出現的怪物,手無縛雞之力,很快就被追上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東西,只能聽到阿道夫和亞歷山大恐懼到極點的吼聲,我從未見過他們如此驚恐,哪怕當初橫穿沙漠遇到流沙。
好奇心驅使我回頭,卻看到動物殘骸中央的阿貝爾,和她面前一棵正在一棟的樹。那棵樹高聳入云,邁開干癟細長的腿走來,一步就跨出五六米,而一米七的阿貝爾在那只皮包骨的大腿面前宛如一只玩具娃娃,還不到它的腳踝高。
我從未有巨物恐懼癥,但那一刻弱小和龐大對峙、實力懸殊的恐慌一下攥住我的心臟,原來我并非沒有巨物恐懼,而是此前沒見過能讓我恐懼的巨物。
那東西伸手抓起阿貝爾,放進嘴里一口咬成兩半,咀嚼聲經過那形似喇叭的頭部外擴放大,在我耳邊縈繞不絕。
我終于看清那怪物的外貌,上帝啊,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卡帶戛然而止,岑今飛快抽取另一張卡帶放進去。
“警笛頭,我終于知道它的名字。
汽車的速度很快,快到發動機冒煙熄火,停在橋梁中間,身后的兩只怪物還在咆哮著,甚至發出阿貝爾的聲音求救。
殺人誅心,這怪物居然還會模仿受害者的聲音捕獵,太可怕了,居然是高智慧的生物嗎
我們三個人躲在汽車里瑟瑟發抖,以為逃不過怪物的獵殺,沒想到對面燈塔突然亮起,炮彈如陣雨般穿過我們頭頂打向怪物,轟隆隆作響,整座死寂的黑鐵樹林似乎活了過來。
怪物被趕跑,我們下車走過橋梁,看到旁邊一塊黃色的警示牌提醒iitaryfi,軍事禁區。
黑鐵森林什么時候變成軍事禁區”
岑今看向滿盒子的卡帶,覺得就這么一盤盤聽完未免太費時間,于是讓黑羊和掃羅幫忙找其他的錄音機,然后倍數播放。
沒意義的內容直接快進,有用處就多聽兩遍并記錄下來。
他拿過筆記本記錄“2001年5月13日,錄制者和朋友留在軍事禁區調查吉普賽、黑鐵森林和警笛頭。2002年3月12日,阿道夫和亞歷山大死于捕獵警笛頭過程中,我有了新搭檔,一個很漂亮的黑發女孩,她叫恩多。”
黑羊和掃羅各自拿著錄音機過來說“找到了。”
岑今接過來,同時播放卡帶。
黑羊和掃羅訝然不已,三個卡帶同時播放,中英文不時交雜,他還倍速播放,這不會漏掉關鍵信息嗎
岑今低著頭做筆記,瞳孔流露出一抹猩紅,而他尚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