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天空閃過一道雷電,照亮大樹和走廊,光亮的瞬間仿佛能瞧見樹下吊著一具干尸,樹身的笑臉不斷掙扎、呻吟,發出類似于嬰兒的啼哭。
走廊傳出清晰的腳步聲,岑今猛地回頭看去,卻見到另一邊的盡頭憑空吊著三具大小不一的干尸。
有一種自然現象叫閃電攝影,譬如故宮鬼影、陰兵過境等,走廊里的三具干尸和大樹閃現的干尸應該都屬于這種情況,不過大樹本身也有問題。
“那個位置是絞刑架。”
老樓曾經是法庭,通常跟刑場安放在一塊兒,絞刑架已經見到,想必裁判所就在不遠的地方。
岑今循著污染指數最高的源頭走去,停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手指一劃,門鎖自動打開,同丁燳青說道“老樓六層,通常來說,校長辦公室會安排在高層,很少設置在一樓的盡頭,光線最差的地方。”
左手一揮,唰一聲,窗簾拉向兩邊,露出遮天蔽日的老橡樹,剛才在外面看到的是樹身正面,現在是它的背面,岑今亮起手機試圖照明,發現光線不夠。
剛關閉照明按鈕,丁燳青就從校長書桌里找到強光手電筒,照到大橡樹背面,密密麻麻的笑臉活了過來,像被火灼燒的蟲群簌簌散開。
岑今“活的”
丁燳青關掉手電筒,打開室內燈,霎時灑滿光亮,校長辦公室的室內結構看得一清二楚,三面墻壁鑲嵌書架,高度5米,各國藏書無數。
除了高大的書架,還有一套辦公桌和一個小客廳應該具備的各式家具,地毯從門口鋪到書架,室內整潔干凈、一塵不染,卻有濃郁的精神污染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岑今激活腦域,猩紅色的瞳孔像紅外線儀器能夠呈現某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遍布空氣的精神污染,此刻在他腦海里化成實質的煙霧。
他走向污染最嚴重的地方,在辦公桌前第三塊地磚下方散發著連綿不絕的污染,光是站在地磚上就已經深感心煩意燥。
岑今關閉腦域,將地磚撬開,看到坑里埋著一個灰黑色布包,里面放著一具嬰兒骸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卻不是從嬰兒骸骨散發出來,而是灰黑色的布包、地磚和地坑。
“誰在這里埋嬰兒骸骨為什么埋在這里為什么污染源頭不是骸骨”
岑今滿腹疑問,環顧校長室,發現其他地縫里冒出的污染都源于這塊地磚,然而污染源頭卻是無生命、非生物的布包和地坑。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古怪的精神污染。
嬰兒骸骨跟幾十年前的圣母吃嬰案、窗外滿是活笑臉的橡樹有什么關聯育嬰院院長和學校校長面部輪廓那么相似,單純因為她們有血緣關系
岑今來到辦公桌邊尋找解密的線索,柜子里沒什么有用線索,電腦沒有設置開機密碼,輕易打開進入硬盤瀏覽一圈,除了學校賬務就是學生成績、學校改革方案等等,毫無可用線索。
余光瞥見丁燳青站在書架旁仰著頭,不知看什么,岑今好奇地跟過去,順著他視線看到一本德語書名,輸入軟件翻譯出中文名怪物大全。
岑今沉吟片刻,忽然開口“你想看這個還不如去昆侖交朋友。”
每個新朋友就是一種怪物種類,比臆想出來的怪物大全真實。
丁燳青笑了聲,食指點著書脊說“你看作者名字。”
“”德語firsich,岑今不會讀,軟件翻譯是桃子的意思,同一行字旁邊還有英文eachhuang的字樣,“黃桃子”
這什么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