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表情微緩。
下屬則拉著臉“這么直接”
張畏涂“親,我很委婉了。兩邊陣營總要選一方,不站自家人難道跟著一起欺負他再說了,黃毛的心理測評、黨員測評都是完美的滿分,我選擇相信他。”
下屬嘟噥“理由草率,滿分我給10分,9分看在您是我上司的份上。”
他轉身去回復了。
張畏涂卻沒有了剛才表現出來的輕松,凝重爬滿眉頭,急躁地敲擊桌子,思索幾方陣營關系,試圖從中找到一條不會將華夏推向深淵的道路。
剛才給出的答復,真正理由不是什么測評,而是發生在華夏的兩次滅世災難,岑今都選擇站在人類這一邊。
但人性復雜,他不能保證岑今會不會在他和人類差距懸殊的情況下,逐漸心態失衡,變得高高在上,將他和人類劃分為兩個不同的物種,那將是人類的滅頂之災。
因為岑今更了解人類,沒有傲慢,也更加的聰明。
張畏涂失神地呢喃“如果選錯了,只能抱團死了。”
“不會。”李道一開口。
張畏涂看過去“說起來,你,還有巫雨潔他們,為什么都覺得黃毛無論如何都不會變壞”
“我只能這么跟你說。”李道一定定地回望“他屬于人類。”
下午兩點四十分,教廷廣場堆起火柴,世界各地凡有天使在的地方,都有信徒出現,連廣闊的平原和崎嶇的峽谷深處,也有警察驅車前去查詢,當然里面不乏有媒體記者跟隨。
華夏其他其他都被控制,唯獨冀北,教徒人多勢眾,難以調解,于是一半是信徒、一半是軍警和超凡者維持秩序。
此時,全球都在觀望這場精彩紛呈的對壘。
兩點四十五分,克羅爾從教廷走出,坐到廣場篝火平臺。兩點五十分,數名詭異自山海昆侖走出來,分別出現在歐洲各地。
蘇格蘭一農場附近,三四輛汽車停在不遠處,里面混有網紅、媒體記者,還有城里驅車而來的信徒。另一端的農場地平線處,天啟騎士莫爾斯拖家帶口警笛頭和黑煤球出現。
莫爾斯回頭看著警笛頭,他背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縮小版的警笛頭,黑煤球黏在玻璃罐子上面,親昵地喊弟弟。
自從它看見玻璃罐子就愛不釋手,時刻黏著玻璃罐子喊弟弟。
莫爾斯覺得它很有趣,本來最喜安靜也能忍受黑煤球的聒噪,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狙殺天使。
狙殺休眠天使沒有太大難度,莫爾斯一口答應下來,警笛頭和黑煤球就像沒斷奶的小孩,硬要跟在他后面過來。
黑煤球抱著手說“好多人哦。”
莫爾斯讓警笛頭模擬成路燈,離農場比較遠,暫時沒被發現,只摸動戒指,黑色濃霧自他腳邊涌起,悄無聲息地化作蒼蠅群飛向高空中的天使。
另一邊,在歐洲某個不知名的曠野,李曼云撐著大紅傘跨出門,差點掉下云層。
好在她擅長尋找并操控異空間,這會兒下半身被灰色的霧氣纏繞,平穩地站在充滿灰霧異空間里,而后舉起大紅傘對準不遠處的天使。
兩點五十九分,衛星鎖定歐洲的高空,發現異狀。
同一時間內,教廷廣場中心的大火點燃,熊熊烈火頃刻間吞噬中間的克羅爾,沒有哀嚎慘叫,所有人被這份面對死亡的從容鎮定所震撼,齊齊趴伏在地,額頭點著石磚,全場寂靜無聲,只有機器運作的嗡嗡聲響。
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