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人知道吉普賽人最初為什么流浪,沒有任何史詩歌頌、史實記載,沒人會相信祖母的話。
喀俄涅“我曾和你們的先祖結合,吉普賽人的占卜、生存技能、流浪習俗都來源于我,是我需要不停歇地流亡,逃避教廷的追捕、歐洲神明的監視。”
紅專只覺得可笑,根本不相信喀俄涅的話。
喀俄涅蹲跪下來,十指插進紅專的大腦“我從一位神明那里學到的技能,能讓你看到我的記憶。”
這時噼啪一聲響,防寒服的溫度測量表和人骨項鏈徹底凍裂。
“現在溫度負五十,任何東西都會結冰。人類的軀體比這些死物脆弱多了,可你只是凍僵,還能說話,因為你是我的后裔。”
紅專無動于衷,下一刻進入玄之又玄的世界,天地旋轉,萬物變成線條狀,好像他此時正高速穿梭時空,導致空間紊亂,無法被肉眼捕捉。
片刻后,精神猛然撞進中古時代,看到巨石廣場中央點燃篝火,人們圍繞篝火唱跳,堆疊成塔狀的酒桶汩汩流出紫紅色的芬芳液體。
金黃色頭發的女人拉著手風琴吟唱地中海的神話故事,早已湮滅在遠古時空的史詩傳說。接著陡然出現大量兵馬,教廷騎士和神父駐扎這座城市,聲稱抓捕女巫、異教徒。
流浪的女人沒有信仰,成為重點懷疑對象,被關進監牢,有一個男人救走了她。
他們逃出城,開始流浪,在暴風雨的天氣里生下血脈,數個月后繼續流浪賣藝,救下一個個遭受迫害的奴隸,跟在這對夫妻身后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自創文化、自創語言,他們自稱羅姆人,人們稱他們是吉普賽人。
手風琴的悠揚樂聲像一根草繩,串起時間和記錄吉普賽民族歷史的羊皮紙,驟然燃起火焰,燒掉過去的時間,驅趕著紅專的意識來到年輕的祖母身邊。
匆匆一瞥,又被大火驅趕著跑向下一個節點,來到長大結婚的母親。
母親厭倦流浪的生活,她選擇讀書和結婚生子,駐扎在一個城市里過著安穩的一生,直到未成年的兒子跟隨仍然流浪的祖母離家出走,成為一名搖滾樂隊成員,因緣巧合進入總校,加入克羅爾的小隊,摻和進神明與人類的戰爭。
奔跑到時間的終點,紅專無路可逃,被大火吞噬,顫抖著醒過來,淚流滿面,腦袋趴在喀俄涅的膝蓋,像個出走數十年的游子,有朝一日終于回到母親的懷抱。
“喀俄涅”
“我需要你的幫助,孩子。”
“好。”
“好孩子。”喀俄涅微笑,抬頭看向身后的天空,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我該去見一見歐洲神明這位老朋友,雖然祂并不認識我,但是祂會很高興見到我。”
狂風暴雪呼呼地刮著,女人在紅專面前消散成一堆雪花,被狂風吹送至梵蒂岡教廷所在的方向。
白令海峽。
海上戰艦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地排列在海面上,蔚藍色的天空漂浮著白云,不稍片刻便被巨大的陰影籠罩,黑色的空中戰艦緩慢前行,海鷗恐懼地看著這巨大的鋼鐵怪物,倉惶地飛出老遠。
龍老板放下望遠鏡,查看電子手表,時間精準到毫秒,他從張畏涂那兒知道總機構就西伯利亞平原的教廷大軍發動氣象武器。
就在前兩天結束攻擊,傳回來的影像資料顯示第一波進攻的教廷大軍已經被凍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