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么苦大仇深的語氣說話,你從來沒信任過我這條狗不是嗎所以不要說得好像我背叛你,你覺得很失望一樣,我本來就會背叛你啊。”
“嘻嘻嘻,所以你臥薪嘗膽多年,為我當初屠你全族而復仇”
黑貓遞給女巫恩多一根女士香煙,烏鴉幫忙點火,女巫抽了一口,睥睨著坑里的撒母耳,輕飄飄地說“你拿我當豬宰,后來又當我是條狗,任意驅使,我t早就想扒你的皮了。
撒母耳,沒有任何生物能如此踐踏蘇美爾神明。”
話音一落,便有刻骨的仇恨自傳奇女巫的身體迸發出來,她表現越冷靜,那份仇恨便有多深,讓岑今瞬間幻視她身后的尸山血海。
不為全族復仇,因為勝敗乃兵家常事,蘇美爾眾神曾經歷過好勇善戰的階段,侵略領地、滅殺他族,再加上預知技能鋪墊,對種族的興衰早有預料,也能接受滅亡的結果。
得到傳承記憶的女巫自然不會被這份仇恨束縛。
假如有朝一日,她扛著戰旗,將其插進撒母耳的王宮,那必然是為己身榮耀而戰。
只是撒母耳不該將女巫恩多留在身邊任意驅使,手段殘酷地榨干她的價值,沒人知道女巫恩多究竟經歷過多漫長的黑暗。
除了傳奇女巫和黑煤球,世上再也沒人知道蘇美爾神明后裔一分為二,不需要刻意尋找,命運總會將他們牽到一起。
可是傳奇女巫的另一半輪回無數次、從原本一個儲蓄能量的容器衍生出自我意識,成為一個全新的生命個體,她們也沒能見面、沒法融合。
因為命運無法在黑暗里找到傳奇女巫。
可見那段黑暗歲月有多漫長。
傳承記憶帶給女巫與生俱來的驕傲,這份驕傲自出生起就一直被撒母耳踩在腳底下蹂躪嘲笑,年深日久,仇恨就淬煉成毒液盤踞在女巫的心口,日日夜夜灼燒著她。
撒母耳望著女巫,后者云淡風輕地回望,悠閑悠哉地抽煙。
“哈。”撒母耳突然一笑,搖搖頭“我本來把你列入新神名單,想讓你站在我的身邊一起看新世界的誕生,可惜你還是拘泥于過去,囿于那些愚蠢的仇恨里。”
女巫抖著煙,一截煙灰掉下來“黃毛,你再次頓悟需要多久”
岑今遲疑“我覺得再頓悟也不能直接跳進宇宙里撈到恢復群星秩序的規則吧。”
“你要像我相信你一樣,相信你自己。”女巫笑了聲,看向撒母耳“我應該能在手里撐半個小時。”
撒母耳猛一彈跳,離開深坑,停在高空,俯視女巫“深海狀態。”
砰一聲巨響,岑今身旁多了一個深坑,里面躺著說她能撐半小時的女巫恩多。
“”岑今打了個響指,解除兩人身上的深海狀態,反手將這規則施加于撒母耳身上,而后爬起來,盤腿坐著,凝望女巫恩多半晌才開口“故事中,非主角、非重要配角的靈魂人物一般都有固定的人設,比如他們將力挽狂瀾的底牌親手交給主角,并為主角拖延時間,成為主角通往成功道路上的最后一塊磚石。”
“糾正一點,我只是解決歐洲神明這段故事里的靈魂人物,不是你個人故事里的靈魂人物。”
對話仿佛談論年少時看過的無數經典動漫梗,將人生境況代入進去,彼此詭異的腦回路竟能在瞬間理解。
“有區別嗎”
“可大了”女巫恩多相當認真地說“我有底牌要交給你,但你成功路上的最后一塊磚石不是我。”她搖頭,強調道“不是我。我只是你一段人生里的一塊磚石,不過對我來說,你也是我實現成功人生里最重要的那塊磚石。”
“果然是靈魂人物,吐出來的氣都蘊含哲理。”岑今如此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