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奇幻夜的操作流程和真實目的”
“我今晚想辦法接近諾倫打探消息。”岑今打斷丁燳青的話,肩膀頂開他的手,一邊捏著手指一邊向前走“李道一黑進他們內部電腦找到節目安排表,我記得音樂節表演的時間被安排在晚上七點,九點結束。我們樂隊在八點四十分出場,只給五分鐘表演時間雖然輸贏不是我們的目的,但也不能太敷衍,我還不想中途被趕下船。
話說回來,游輪安排兩份節目表,一份面向普通游客開放,另一份只針對名流政要,后者多了一個深夜節目奇幻夜。”
丁燳青虛握拳頭,掌心和指尖似乎還殘留溫熱的氣息,略偏著頭,目光沉沉地望著岑今的后背心,心想岑今今天廢話有點多,態度不是很自然。
“我知道,李道一說過。”
“也跟你說過”
岑今蹭了蹭鼻子,想著也對,別看丁燳青平時溫和儒雅好說話,實際處于掌控全局的位置,當然掌控欲不會表現很明顯,只不過他會以看似有商有量的方式讓別人參與進來,最后還得按照他的方式行事。
一開始共事,他不喜歡丁燳青。
岑今性格散漫自由,也是個喜歡拿主意的人,碰到表面溫和實則固執的丁燳青,猶如針尖對麥芒,互看不順眼,磨合多次,又有龍老板等人緩沖,才有現在的和平相處。
岑今揮揮手“那看來你有別的計劃,需要團隊合作的時候再告訴我。”
說完就雙手插兜,一踢一踏地離開甲板。
互不干涉就是他們和平相處的方式,當然岑今和丁燳青不會拒絕團隊合作,只是多數任務前期需要調查,團隊基本兵分各路,各顯神通。
兩人調查的路數完全不同,便沒有過多交集。
丁燳青回頭看了眼沉落海平面的紅日,最后一抹余暉徹底消失,游輪唓一下亮起璀璨燈光,悠揚的音樂自音樂廳飄出來,嘈雜人聲隱約透出,游輪的第一個夜晚由此開始。
丁燳青搓了搓手指,朝客房走去。
客房區一共兩處,分別在船頭和船尾,船頭處的客房區有四層,船尾客房區只有三層。岑今他們的客房被分配到船頭客房區第二層,上面的三、四層主要是名流政要的住處,唯一一間總統套房由每年奇幻夜主持人居住,所以今年是諾倫住第三層的總統套房。
丁燳青到第二層的客房區,不怎么寬敞的廊道很安靜,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地毯幾乎無處不在,鋪滿船艙和廊道。
輪船提速,搖晃的力度加大,丁燳青步伐逐漸放緩,呼吸放慢,手杖落在地毯上,沒發出丁點聲音,死寂的氛圍中,隱約聽到咆哮聲自身后猛沖過來。
丁燳青反應敏捷,當即側身,背部緊貼墻壁,冷靜地看向身后,廊道兩邊掛著人像油畫,盡頭是空蕩蕩的墻壁,貼了紅色的墻紙,乍一看仿佛有大量鮮血混合著破碎的肢體噴涌而出。
握緊手杖,丁燳青沒有絲毫放松,繼續盯著盡頭的墻壁,一秒、兩秒墻壁赫然鼓起一個大包,像嬰兒在孕婦肚子里手舞足蹈推著肚皮頂起來的形狀。
只試探一下,那大包便消下去。
過了一會兒,墻壁赫然出現三四個大包,露出人臉咆哮的輪廓。
大包猛然消失,墻壁無比平滑,下一瞬便有一個猙獰的面孔順著船艙墻壁飛快移動,眨眼間出現在丁燳青緊貼著的身后的墻壁,伸出雙手、張開大口,試圖擒住丁燳青將其一口咬斷。
丁燳青抬起手杖鞭打伸出的雙手,舉起拳頭便以同他臉蛋極其不相符的力道迅捷地擊向墻面鼓起的頭顱,一下又一下,狠戾至極,最后一下搖晃手臂,便從袖子里滑出鋒利的匕首,于手指間輕巧揮舞,三兩下便剖開墻壁,卻發現里面毫無異常。
接著地面、頭頂和側面的墻壁都出現凸起的大包,分別攻向丁燳青。
丁燳青雖游刃有余,一時間仍無法解脫困局,直到手肘重重撞向客房門發出重響,有人一把擰開門沖外面怒罵“誰他媽在外面吵滾回房間打炮”
對上丁燳青的眼睛和他手里的匕首、手杖,擰開客房門怒罵的人頓時啞然,摔門、上鎖、裹床單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