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出口,四人默契分開,分別朝目標地區出發。
岑今走向客房區第二層藏集裝箱的房間,小心避開監控,穿過音樂廳、藝術長廊等各個娛樂場所,來到第五層的貨梯入口。
推開門走出藝術長廊,冰冷的海風迎面撲來,岑今打了個哆嗦,背部一陣濕冷陰寒,驚得他迅速扭頭看向身后的藝術長廊。
長廊打著暗光,只在掛藝術品的地方安裝明燈,營造出藝術氛圍,但此刻長廊被一片令人恐慌的死寂籠罩,所有藝術品逐漸浸滿鮮紅的血液。
血液流到地面,匯聚成一灘烏黑的血水,血水凝聚成一只筋肉虬結的怪物。那怪物無手無腳,像破蛹的蟲子試圖從血膜中掙脫,沖岑今發出咆哮,腥臭的風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噴到岑今的頭和臉。
岑今抹了把臉頰的唾沫,心里咯噔一下,頭腦空白“是真的”
為什么怪物無處不在為什么丁點精神污染都沒感覺到
這情況和丁燳青情況是否一致
岑今一邊狂奔一邊猜想,身后強烈的撞擊聲打斷他的思路,透過前方酒吧大門反光能清洗看到那只筋肉虬結的血色怪物撞開障礙物,連滾帶跑地沖過來。
后退一蹬,猛地跳到天花板,再向前一蹬,張開嘴巴,近距離更能看清那嘴巴被魚線縫起,已經跟肉長在一塊,嘴巴一張,唇上的肉就被拉扯出硬幣大小的洞,能看到里面交錯的尖銳牙齒。
砰砰砰
怪物撞擊著天花板、地面和兩側墻壁,留下深深的指痕,最后一個跳躍就要撲到岑今頭上,岑今身體一歪,擦著地面向前滑,撞開酒吧門,順手抓起門口放著的滅火器就朝怪物的面孔砸去。
接著反手操控酒吧門緊緊關閉,膝蓋一落地,腳尖一蹬,立刻跳起,岑今埋頭狂奔。
酒吧門驟然被踹飛,門窗砰一聲緊閉,岑今一矮身溜進吧臺右側,屏住呼吸,仔細辨聽怪物的步伐,寂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頭頂有一個圓形窗戶,正對著兩個月亮,一個潔白、另一個血紅,血紅的月亮逼近潔白的月亮,無端產生它將要吞噬取締潔白月亮的錯覺。
岑今脖子有點酸,下意識低頭,忽然僵硬身體。
等等,兩個月亮
他猛然抬頭瞪著窗戶外的兩個月亮,忍不住低咒一聲,下一刻便有厚重的實木桌椅從天而降,砸在他頭頂,及時喊出重力掌控勉強控制實木桌椅,岑今趕緊滾出吧臺,身后實木桌椅砸落地濺起白色的灰塵。
怪物當即跳落岑今身后,將他一把撈起,準備撕成兩半之際,岑今踩著怪物黏黏的胸口,緊握左手手腕,掌心對準怪物的面孔“十萬重壓”
嘭一聲,怪物整個頭部被砸扁,吃痛之下將岑今狠狠扔出去,撞開酒吧另一側大門的岑今連忙爬起沖向觀光臺。
此時月光透過窗戶、門縫灑落酒吧臺,海面兩輪月亮重疊,爆發猩紅色的光芒,岑今剛好沖進猩紅色光芒里,身影消失不見。
貨梯就在觀光臺那兒,離停機坪不遠,岑今頭也不回地沖進貨梯,迅速到第二層的大廳。
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死死按住左手手腕,岑今盯著貨梯門,門一開便按住記憶迅速破壞大廳的監控,而后迅速奔至大廳中央,驟然意識到什么停下奔跑的步伐。
死寂的空氣里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呼吸和心跳聲,無月光、無燈光,黑暗無聲無息地包裹住他,咕咚一下,岑今吞咽口水,額頭滲出冷汗。
抬起頭來,眼里充滿惶恐,向左向右、轉身查看這個破敗的大廳,不是他幾個小時前見到的金碧輝煌的樣子,而是破敗潮濕陰暗,地面濕漉漉,長滿青苔和密集的貝類。
乍一眼看過去,像船體長滿密集的眼珠子,駭得岑今雞皮疙瘩暴起。
他抬起腳,腳底黏滿白色液體,像蝸牛黏液,散發著奇異的馨香,勾起人的食欲,岑今回頭看密集的貝類,胃部升起的作嘔感沖淡了那股可怕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