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有人小聲驚呼“這是什么”
觀眾席上的肉山頓時停止挪動,猛地彈射出兩條橡皮狀的觸手穿破包房,擦過那名驚呼的網紅臉頰邊,牢牢吸附著墻面。
所有人屏住呼吸,心臟狂跳,驚恐地看著這兩條肉色觸手,表面粗糙,皮肉組織一頓一頓地收縮,盡頭是巴掌大的吸盤,待它緩緩收回去,還能看到吸盤張開的瞬間露出里面一圈又一圈的密集牙齒。
死里逃生的網紅軟倒在地,尿了一地,臉上都是嚇出的汗水和淚水。
肉山繼續往前走,挪動間露出一個人類大小的頭顱,沒有頭發和五官,只有耳朵,全是耳朵,聽覺異常靈敏,怪不得襲擊網紅。
這時舞臺中央提吊出一個圓桶,桶里裝載散發異香的骨湯,肉山頓時躁動不已,蠕動速度加快,爬向舞臺。
與此同時,另一臺客梯打開,身著紅裙的利德曼夫人大步走出,四下嗅聞,注意到頭頂的圓桶。
下一刻,圓桶傾斜,倒下大量骨湯。
利德曼夫人發出凄厲的吼叫,直接跳躍至舞臺中央,落在肉山身上不停撕咬“我的湯我的該死的垃圾、殘廢,不準碰我的湯”
肉山興奮得顫抖,不顧利德曼夫人的撕咬,伸出無數觸手張開滿是牙齒的口器吞咽灑落下來的骨湯,氣得利德曼夫人發出憤怒的吼叫,下手更為凌厲狠辣。
紅月的光輝灑落舞臺,而籠獸見血見肉的廝殺點燃生物體內原始的好斗基因,仿佛羅馬斗獸,仿佛西班牙斗牛,丑陋恐怖的怪物和著鮮血、骨湯,和那紅月、永夜,和那飄零二十年的幽靈船,在茫茫無邊的大海,形成怪誕詭奇的戲劇。
恍惚間,與1999年的奇幻夜重疊,瘋狂的觀眾撲上去咬殺人魚,被剖開胸膛,還硬生生撕下人魚身上一塊肉,被擰下頭顱,最后的神經反射卻是咀嚼人魚肉。
最后的結果兩敗俱傷,人魚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半邊臉精致美麗,半邊臉白骨森森,兩三百名觀眾殘缺不全的尸體鋪遍舞臺,黑色的鮮血蜿蜒成小河,流落舞臺,形成一條烏黑黏稠的水渠。
循聲追去的李道一只見到異變的黑皮怪,那個利德曼夫人的小情人
她背著魔畫,那畫還釘著一把唐刀,由于岑今施加其上的重力,致使黑皮女人被壓得幾乎匍匐在地。
“是你蠱惑觀眾吃人魚肉”李道一不動聲色地逼近,“你不是痛恨怪物為什么還跟吃人的怪物合作”
“魔畫蠱惑我,蠱惑觀眾。”頓了頓,黑皮女人說“不過,獻祭失敗,船靈會失控。”
魔畫為什么蠱惑觀眾吃掉人魚肉
不會傳說是真的,人魚吃掉阿喀琉斯的肉,所以被制成魔畫的阿喀琉斯恨人魚,看到人魚就蠱惑觀眾吃掉人魚肉
李道一“失控的船靈難以對付,我們必須在它進食期間趁機殺死。”
黑皮女人“龍骨堅不可摧,船靈殺不死,洛基是謊言之神。”她說話斷斷續續,既受魔畫影響,又受畸變困擾,勉強維持人性。
李道一“你意思是說,蘇珊和洛基合伙騙我們,并沒有合作的誠意”
黑皮女人“瑪麗,說過,幽靈船、奇幻夜和獻祭最初是洛基提出來,藝術長街和畫廊區屬于羅賓,箱房屬于諾倫,蒸汽室屬于瑪麗,演藝廳屬于洛基。”
李道一“船靈和洛基屬于同伙”
黑皮女人“丁燳青請我幫忙,引誘船靈,我才發現他們關系匪淺什么樣的關系,我還不知道。”
李道一幫她搬開魔畫,黑皮女人沒有攻擊,縱跳進通風口,蹲在那里凝望李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