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鎮找到旅館停車場停車時,岑今打開車門跳下去時,聽到后方丁燳青一句“我說真的。”佐證了他的內心并非毫無波瀾。
岑今站定在旅館外面,仰頭望天,表情空白。
有鎮上的青年走過,看他兩眼,調頭回來在他面前擺手,見沒反應就朝他口袋里伸去,剛捏住錢包就被警告“打斷你的手和你的腳,折疊成球踢進警察局信不信”
青年僵硬,看向岑今,正好對上轉過來的眼珠子,狠嚇一大跳,隨即惱羞成怒“艸不是瞎子釣什么魚浪費時間”
罵罵咧咧地走到街口,被一群催還錢的債主追著跑向另一條街。
嘖。岑今抱胳膊靠著柱子,丁燳青辦好入住手續,喊他進去。
岑今扒了扒頭發,心緒不寧,跟在丁燳青身后,想著一有風吹草動就跳起,結果直到丁燳青關房門都沒等到對方的表態。
“”岑今進自己房間,自言自語“不表態好,果然開玩笑,哪有人準備親別人的時候還提前說說了又不做丁燳青故意嚇我。”
他搓著下巴開始琢磨“我表現怯場了吧。”
黃毛撐著臉頰冷漠地看過去時空里的他摩拳擦掌,準備今晚剛回丁燳青,心想過去的他真是年輕不懂套路。
要換成現在的他,早下手了,哪還有開兩間房這么浪費錢的事兒。
簡單放好行李,洗個澡放松一下,吃飽飯就小睡一會兒,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太陽沒那么烈,鎮上開始狂歡,街邊的彩燈還沒亮起,但彩帶鞭炮等都已掛好,儀仗隊從中央廣場出發,繞著小鎮走一圈,看到儀仗隊的人們紛紛跟上隊伍。
當地鎮民和聞風而來的游客都跟上去,街頭巷尾打開喇叭,尾隨隊伍的人們人手一杯酒或一瓶酒,新來的游客手里沒酒也會被塞一個杯子,任何人看到他手里的空杯子都會上前添三分之一。
儀仗隊的鼓樂聲和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奏響節日的氣氛,旅館老板拿著酒瓶早早候在門口,見岑今和丁燳青兩手空空,趕緊塞給他們兩個空杯子,滿上酒,熱情招呼一起玩。
兩人被簇擁進人群里,又被人潮沖散,分向兩條路,在人人歡慶歌舞、喝酒的中央廣場背靠背碰到,驚詫而警惕地回頭,發現是彼此而放松神經,隨之而來是驀然回首尋到彼此的欣喜。
或許是節日的氣氛渲染,或許是酒意上頭,情緒輕而易舉被挑動,又或許是月色朦朧,華燈初上,篝火跳躍和鮮花歌舞環繞,氛圍太美妙,兩人不知不覺靠得很近。
衣服沾了酒氣,頭發有霧蒙蒙的水珠,那是從半空灑落下來的酒,眼里有星光,臉頰有醉酒后的紅,岑今較為明顯,丁燳青卻只是薄薄的一層紅。
岑今嗜酒,不知節制,醉得厲害,抓住丁燳青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側耳傾聽水池邊赤著腳的姑娘們用管風琴演奏的樂曲,踮著腳尖在丁燳青耳朵呢喃說話,溫熱的唇時不時碰到丁燳青的耳朵,儼然一個醉鬼。
丁燳青扶著他的腰,也喝得有點多,本身又有點文藝青年的愛好,無法抵抗這種場景,扶著岑今在樂曲中搖搖晃晃。
旁邊有篝火的光,有鮮花和彩帶,有流出來的色澤艷麗的葡萄酒,噴泉里灑著水,彩燈一閃一閃,廣場上人群擁擠,手舞足蹈,歡欣雀躍,沒人注意到當中有兩個親昵擁抱在一起的男人的慢舞。
岑今不會跳舞,沒什么樂感,又醉得厲害,時不時從丁燳青懷里滑下去,丁燳青想了想,就將他提起,讓他雙腳踩在他腳背上,帶著他慢慢轉著圈,直到感覺疲乏,月上中梢,人群散去,狂歡者醉死,才拖抱著醉死的岑今回旅館。
中途,岑今摔進葡萄酒池里,咕嚕咕嚕灌得肚子鼓起,被帶回旅館脫衣洗澡,掙扎著跑去浴室,唰摘掉腰帶,褲子嘩啦掉下來,t恤垂下來,然后抱著肚子放水。
掀起t恤,岑今瞪著鼓起的肚皮,眼睛慢慢通紅,四下張望尋著什么,終于找到門口循聲而來的丁燳青,嘴唇抖動幾下,輕喘著氣,欲言又止
黃毛揪著心,有不祥的預感。
“我有了,兩個月。”
黃毛掀桌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