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鎮王的子嗣應該不止他一個,為何偏選了帶有些許外族血統的庶子
由此看來,北鎮王府的荒誕也是子承父業,不然正經的王府,哪里會讓一個摻了異族血統的孩子做嫡子
蘇落云不想評斷北鎮王府的家事,過后讓人送了一盒地椒香給世子府。
她并沒有指望世子真的去用,也許他只是那日碰巧遇到,說了些客套話罷了。
畢竟地椒香味雖也很宜人,卻比不得那些名貴的香料彰顯尊貴。
送去了后,她也不做打算,轉頭也就忘了此事,一心忙著找買家賣地。
丁氏一直緊盯著這院子的風聲。聽聞蘇落云想要賣地,倒是帶著女兒蘇彩箋親自上門,溫言勸蘇落云跟父親認錯。
“孩子,你那日如此斤斤計較,真的傷透了你父親的心。父女哪有隔夜仇,你只要再寫些新方子,幫著守味齋振作一下聲望,你父親也會原諒你的。你看看你,被人知道了蘇家的大小姐不但要拋頭露面開鋪子,還要要典賣了田地過活,你父親的臉面要擺在何處”
丁氏的臉皮也夠厚的,絕口不提自己的小廝盜方子的事情,言語間仿佛父女失和,全成了蘇落云的錯。
彩箋今日也來了,在一旁沒心沒肺幫腔道“姐姐,你在外面也鬧騰得太久了。昨日陸夫人來府上做客時,還提起了你,說一個女孩家,總在外面獨住,對府里其他女兒的名聲也不好呢”
蘇落云無動于衷,只抿了口茶,淡淡道“只娶了個蘇家女兒,陸夫人就要來做蘇家的主我陪著弟弟出來讀書也好,開鋪子也罷,都是得了父親允諾的,她這么說,不怕打了親家的臉面”
彩箋聽了有些急切“陸公子將來是要做官的人,自然要顧及妻族的名聲,姐姐你可不能這么自私,總是為自己錢袋子打算,還有”
蘇落云不想聽她的蠢話,淡淡道“父親說了以后不給我和弟弟月錢,我不為錢袋子打算,難道等著府里的其他姐妹周濟”
彩箋被懟得一滯,頓時心虛。自從落云搬出來后,她只覺得心里輕省,卻一直都沒有來看過姐姐,更不用說拿出錢銀周濟了。方才她進來時,看見府門油漆斑比,院里也有諸多需要修繕的地方,實在跟蘇家的宅子沒法比。
丁氏并非真心來勸蘇落云回去,所以待姐妹冷場時,便坦然笑“不過你下定決心要賣地,那也好。你一個女孩家,總不能老去跟些泥腿子佃戶打交道。換成了現錢,你的手頭也寬裕,放到錢莊,也能生出利錢。既然要賣不如賣與自家人。我愿意出五十兩銀子買你那五十畝地,你看可好”
田媽媽聽不下去了,冷聲道“夫人開什么玩笑,先夫人留給大姑娘的地,當初雖然是花了五十兩的銀子買的,可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價錢了,到現在且不說地價漲了兩倍,光是一年的佃租子也有三十兩。你這五十兩的地價從何而來”
丁氏不急不緩,清冷說道“我不是跟你這婆子掰算的,只是提醒落云一聲,這田產雖然是胡姐姐當初留給她的,不許他人染指。可她未出嫁,還算蘇家的姑娘。若要典賣,便要由父親點頭。他不點頭,一個孩子家家的就不能去官府過文書。”
說完了硬話,她又話鋒一轉,對落云柔聲道“正巧你丁家舅舅最近也買了田產,他的地又跟你的地挨著。我想著落云既然要賣,不如賣給自家人,正好練成一片。若不是這般,我也不愿跟你們開口。都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的,也知那地當初花了多少錢,你忍心漲價,賺自家人的錢”
這話說的看似有理,卻如狗屁一般不可細品。
蘇落云冷冷道“大夫人客氣了。我的舅舅姓胡,并非姓丁。丁家人都能好意思來打秋風,我為何要賠錢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