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燙得丁佩和趙媽媽又是一陣殺豬慘叫。
慶陽教訓完人后,看了看巷子里探頭探腦的幾戶鄰居,刻意高聲說道“哪里來的潑皮,難道不知道北鎮世子府就在臨近我們世子剛剛睡下,就被你們吵得驚醒,下次敢再來鬧,我就用火鉗子扯了你們的舌頭”
他雖然是來幫襯蘇大姑娘的,卻不好直說,只借口他們擾了世子爺的美夢,名正言順地打他們一頓
待那些潑皮被后趕來的官差押解拖走后,蘇落云才聽香草說,那丁氏被熱油潑了以后,被丫鬟和轎夫攙扶,都沒有顧得上哥哥和侄兒,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那樣子,半邊臉都被油潑了,應該是急急趕去就醫了。
蘇落云讓香草包了銀子,親自出門想要酬謝義士。
不過慶陽踢了踢滿地碎牙,推開了落云遞過來的銀包,解釋道“真是他們驚擾了世子休息,并不是特意給小姐您解圍的,這銀子便不必了。”
慶陽不想蘇小姐誤會世子特意來英雄救美,生出感恩情誼,再來個以身相許。
他家世子最近的爛桃花實在有些多。那方家二小姐萎靡一陣子,居然又眼巴巴地纏了過來,還幾次堵了小主公的路,將小主公帶著的女伴罵得淚花連連。
若是這位蘇小姐誤會了世子,再情根深種,那他就罪孽了。
聽慶陽這么一說,蘇落云也不好強要他們收下,不過灶上正好有她給弟弟熬煮的銀耳梨湯,于是叫香草端了幾碗給慶陽他們解解渴,畢竟打人也是很累的,正需要潤潤喉嚨。
慶陽這次沒有客氣,謝過小姐后,咕嘟嘟連喝了三大碗,期間落云嘴甜,自是又夸贊了慶陽男兒氣概一番,聽得慶陽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等他跟蘇小姐閑聊了一會,再回府時,發現世子還站在院子的高墻邊。
他連忙跟世子回稟了當時的情況,還特意告知世子,自己已經避嫌了芳鄰,絕對不會讓蘇姑娘誤會什么。
“好喝嗎”待慶陽說完,世子突然慢吞吞問道。
慶陽一時反應不過來,呆愣愣地“啊”了一聲。
等他終于反應過來,世子是問他蘇家的梨湯好不好喝時,世子已經不待他回答,冷著眉眼,揮動長袖大步離去了。
慶陽無奈搖了搖頭,世子方才的反應可真怪活似孩童沒得到本該賞他的糖
再說落云這邊,等慶陽領人走了,她吩咐小廝打水沖刷門前的油污和血跡,便閉合上了房門。
這次丁氏敢上門來鬧,本就在落云的意料中。
不過落云有一事情卻想不明白眼看著父親對丁氏的情愛漸少,打罵起來也不顧念情誼。所以她才將丁氏的隱情一點點透出來,待輿論起來后,再將賤籍的抄本透給了蘇家本家族老。
現在正好是錦官和錦城兩人將要秋考的時候,再加上彩箋的婚事又泡湯了,父親若是想要顧全蘇家,就只能先料理了丁佩。
就算不能直接降妻為妾,也得先將她送到老家的祖宅再說。
可丁佩居然變本加厲,將蘇家里外鬧得不可開交,大有給蘇鴻蒙立規矩的嫌疑。
這讓蘇落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琢磨著是不是那丁氏拿捏住了父親的什么把柄
再說那落荒而逃的丁氏,原本是想來甜水巷按住繼女,讓她不能再張狂。
沒想到斜刺里沖出個沒睡好覺的北鎮世子,將哥哥和侄兒打得滿地找牙不說,該死的田婆子還用熱油潑了她的。
她雖然用袖子遮擋了一下,可半邊臉還是被燙起連串的大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