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彥縣的善事,世子府墊進去不少銀子。落云也是怕他路上花銷不夠,這才特意多帶些,怎么聽著他還不甚滿意
什么偷跑當她是買來的丫鬟她以后要走,也得坐下來跟他商量好章程,掰算好家產,簽了過得去的和離文書才行
韓臨風卻覺得她在狡辯,衣服里都有私貨,真是拽起一件衣服穿上就能走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抱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早點睡,我盡量快去快回。”
待韓臨風走了后,韓瑤過來擔心地問了事情的經過,忍不住道“嫂嫂,你為何不攔住兄長這也太危險了”
蘇落云卻淡定道“你哥哥是個心里有數的人,我相信他。”
韓瑤聽了一滯,她沒有想到嫂子居然這么說。哥哥雖然并非外人看來那么荒誕無德,可也并非是世俗眼中可靠之人。
可是嫂子卻說得這么篤定,就好像哥哥那次遇險,別人都認為哥哥回不來了。只有她一直守在門當,固執地等著哥哥
可惜如此篤定相信韓臨風的人,卻不包括趙歸北。
當他聽到身后有馬蹄子聲時,還心里一喜,以為韓臨風總算派人來了。
沒想到,原來是韓臨風親自帶著十幾個侍衛過來,那腰里還像模像樣地佩著環首刀。
趙歸北忍不住一皺眉“你怎么也跟來了將人留下,就趕緊回去吧,我怕到時候顧不了你”
韓臨風淡淡道“這些山匪并非走投無路的平民,他們有一部分是北地游竄來此的逃兵,這種豬泡子砸人的招式是那里慣用的伎倆。加之他們熟悉當地的地形,你就算多帶人馬也踏不平他們的山頭。既然人家開了價,你先將人贖回來就是了。不然惹急了他們撕了票,你就算死,也給你父親留下擦不完的屎”
趙歸北有心反駁,可是韓臨風說的有理有據,他一時反駁不了,只能雞蛋里挑骨頭道“你怎么知道這是北地逃兵的伎倆”
韓臨風穩穩回復“我的手下侍衛有在北地從軍的經歷,聽他們說的,自然錯不了。”
現在天色暗沉,少年被夜風一吹,頭腦也漸漸冷靜下了。如今似乎也只能按照韓臨風的意思走,先將人贖出來再說。
不過韓臨風似乎并不急著走,當他們來到一處葦蕩時,韓臨風吩咐人下馬。取了刀劍割了許多葦草過來。
然后他領著自己一群手下開始扎草人。
趙歸北都看傻了,忍不住蹲下問韓臨風“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韓臨風嫻熟地捆著草人,淡淡說“一會你就知道了你若不能幫忙割草的話,麻煩去河邊洗洗,我那世子妃鼻子敏感,我怕跟你挨得久了,回去熏到她。”
也不知為什么,趙歸北發現自己的氣場竟然被這個京城吊兒郎當的紈绔壓得死死的。
現如今他也知道,自己支使不動這位大爺,只能冷哼一聲,跑到河邊洗了洗。
待他洗完,又換了馬背上行囊里的衣服,那邊的人已經手腳麻利,扎了七八個草人出來,而且他們居然還帶了兵服,給這些草人紛紛套上。
這大黑天的,乍一看,一個個還真是人高馬大的樣子。
待到了那山匪說起交贖金的地方,慶陽先帶兩人抹黑去趟了路子。
待他回來后,小聲道“沒有陷阱,是塊凈地。”
韓臨風點了點頭,慶陽和兩個人便換上了軟猬甲,戴好鐵頭盔,然后帶著草人和沒有點燃的火把,牽著七八匹馬兒走了過去。
而韓臨風帶著趙歸北,還有剩下的人則爬上了平地不遠處的大樹。
就在這時,那平地上傳來了慶陽的喊聲“好漢可在,我們帶著贖金來了且將我們的兩位公子帶來看看,若是他們不在,這買賣就散了吧”
說話間,有兩個火把被點亮了,拿著火把的慶陽和另一個侍衛自然被火把照得清楚些,可是剩下了幾個“人”,要么騎在馬背上,要么立在地上,都只是被照出個輪廓,遠遠看上去影影綽綽,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