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裘振逼問曹盛的時候,曹盛卻只是呵呵冷笑,任憑他打嘴巴子打得滿嘴血沫,也一語不發。
可惜還是發現的太晚,袁惜已經帶著賬本逃之夭夭就是不知他要找尋何人相助。
他如今在義軍中反客為主的地位來之不易,想要真正安穩軍心,可不能讓手下的兵卒餓肚皮。
不過幸好那個新來的紈绔督運,是糧草運輸中最薄弱的一環。對于搶劫糧草,裘振抱持著無盡希望。
根據線報,遷西糧草營已經開始集結了。韓臨風這次準備運輸的糧食甚多,看來那個草包想一次性運了冬季要用的儲備糧草。
此番運糧數目甚大,若是能一朝奪回,那么他便可高枕無憂,在這個冬天里,趁著鐵弗人遷徙之際,擊退魏軍的掣肘,穩固地盤。
一旦出其不意奪下嘉勇州,振奮了士氣,再打劫幾個州縣來不及撤退的富戶,足可填補缺失的錢銀。
想到這,裘振決意不再理會袁惜出逃的事情,沉聲道“多派去眼線人手,時刻監視糧草營的動向,這批糧食最后必須得回到我的手上”
一時間,小小的遷西糧草營,牽動了各方心思,餓狼已經磨尖利齒,準備撕咬這塊毫無防備的肥肉。
與此同時,遷西大營新任督運韓臨風運卻老神悠哉的樣子,在整治了一幫不聽話的屬下之后,他將自己的部下安插進了糧草營里,有了慣用的左膀右臂,做事也暢意了,似乎日子過得太舒心,居然將梁州的貌美夫人還給接過來了。
從此,這位新督運時不時去鳳尾村的精致小院里宵度,又花重金要重新修繕院子,最近似乎又在南地定制了不少家當布匹,還有大批香料,成天的車來車往運東西。
這樣的風聲也傳到了北鎮王府。
就連下決心不再搭理那兩口子的宗王妃,都忍不住跟王爺抱怨道“這就是你一心維護的好兒媳簡直將我王府從簡不可張揚的家訓丟到你我的臉上了我聽說她還生怕自己的家私細軟出了岔子,花高價請了三個鏢局子為她走鏢。真是有些臭錢不知如何顯擺了”
一旁的奚嬤嬤也趕緊告狀道“這幾日梁州城里許多軍眷家屬都在背后議論,說娶妻當娶賢。只是世子爺的這位新妻,不光眼瞎,心也是瞎的,竟然這般給世子招黑。世子剛剛懲治了一批貪污的下屬,大大得罪了人,可他在前線后方如此鋪擺,豈不是給人遞了把柄”
聽到著,宗王妃也是心頭火起“風兒少時就被你寵得沒了樣子,若只是吃喝嫖賭,不過是敗壞家風,我這個做母親的自也認了可他現在,簡直是要作死,只怕最后還要連累了王府親人,你管是不管”
韓毅喝了一口熱茶,沉聲道“我要如何管”
宗王妃一拍桌子“當然是先將那個盲婦給接回來,不能讓她在遷西大營的旁邊做蘇妲己回頭你再跟陛下陳情,就說兒子不堪重用,為了不耽誤國事,還是解了他的差事吧”
王爺不冷不淡道“你這法子倒是想的輕巧,我若能支使動陛下,還會在梁州待著早選個風水福地,讓你將養皮膚了”
宗王妃愛美,最不能忍受梁州凜冽的寒風,這幾十年來,沒少抱怨。
北鎮王也是聽煩了,抽冷子回敬王妃一下。
宗王妃最恨自己丈夫這種滾刀肉的勁頭,她冷聲道“我當年之所以認下這小妾生養的,就是因為你說成為世子要承擔圣德子嗣的原罪,過得不自在。他若是好好的,我自然是認了,讓他承襲王爺的爵位。可現在他是準備將滿府的人都折騰進去,要我的兒女跟著他陪葬,我是絕不會讓個雜種禍害我的孩子”
這話說得甚重,王爺的臉也徹底陰沉下來,猛然摔了手中的茶杯子“我那是勸你立庶子嗎我只是實話實說,明明是你怕自己的兒子受委屈,這才讓風兒承嗣放心,真到了王府倒臺子的那天,我第一個給你寫下休書,你自可帶著兒女離了王府,愛上哪,就上哪去我絕對不連累你”
宗王妃騰地站了起來“這樣的狠話,你倒是早幾年說啊若是再早個二十年,你我有這樣的覺悟,倒是一拍兩散,誰也別耽誤了誰你睡你的美妾,我回我的京城里去”
奚嬤嬤一看王妃越說越下道,也是連忙勸和,讓王妃千萬別說氣話,傷了夫妻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