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歸被想起近日的傳聞又道“其實那叛軍的軍心不穩,倒也不必怕他們一鼓作氣打殺過來。”
韓瑤好奇道“為何這么說”
趙歸北大口吃著卷著青菜的鹿肉,然后說“你在城里都沒聽到那個曹盛徹底跟裘振決裂了。他親筆寫下了檄文,痛斥裘振丟棄初衷,只知內耗,抱有狼子野心。同時陳明自己先前被裘振囚禁的隱情。他已經離開了舊部,尋求其他收復故土之正法,希望因他之名投靠叛軍的子弟要認清是非,不可再舉戰刀指向同為大魏子民的將士了。更希望那些義捐的豪紳不要再因他之名,秘密給裘振捐助了。”
這封曹盛的親筆書寫的檄文被木板拓印,印了無數張,不僅在叛軍的營地周圍散發,城里也發了不少。
趙歸北并不知道這書信有沒有傳遞到南地去。但是最起碼邊關的幾個州縣,都已經傳揚開了。
所以裘振雖然連連得勝,可是這幾日叛軍的逃兵也有不少。
曹盛的威名太盛,承載了許多邊民的故土之夢。而且他的確是在義軍的軍營里突然失蹤,不知下落。
他的字跡也為許多義軍部將熟知。
在看到曹盛痛斥裘振利用他傷重,而軟禁了他時,許多曹盛的老部下都不能忍,差一點就領兵前去緝拿裘振了。
奈何裘振如今在義軍里威名也不弱,更是有一批鐵桿簇擁,所以這書信的苗頭一起來,義軍上下也是經歷了一場清洗,部將調換頻繁。
總之,裘振以血腥雷霆手段,將所有能威脅到自己的人都遠遠隔離開了。
這番人事的震蕩,才是讓叛軍暫時停歇下攻勢的根本原因。
要不然,依著叛軍一舉攻下嘉勇州的的氣勢。一口氣打到梁州也不無可能。
韓臨風和蘇落云聽了趙歸北這話,卻有些波瀾不興。
蘇落云總不能告訴趙公子那信是我夫君替曹統領寫的,他讀給我聽時,我還幫忙潤色了一下,讓語句更有煽動性了呢
所以她也只能任著趙小將軍和小姑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著曹盛其人其文。
韓臨風倒是表情如常,自己吃著飯的同時,給蘇落云添湯夾菜。
等吃完了這頓飯,韓臨風閑來無事,又領著妹妹和趙公子一起去看了馬廄里新下的小馬駒。
因為冬季運糧已經結束,整個糧草營幾乎沒剩什么余糧,在新的糧草運來之前,他們也清閑下來,就連運糧的馬兒都有時間生一生小馬駒了。
韓瑤看了,興奮地問嫂嫂,有沒有騎過馬。
蘇落云苦笑地搖了搖頭,她這輩子都沒騎過馬,若是眼睛還好,倒是有可能嘗試一下。
可是現在眼睛都已經壞掉了,以后也再無可能騎馬了
就在她默默嘆惋的時候,突然身子騰空而起,原來是韓臨風一把抱起了她,將她送到了馬廄一旁自己的坐騎之上。
“原本就想著要帶你騎馬,所以方才吩咐人已經備好了馬鞍,我帶你先溜一圈”
說著韓臨風也翻身上了馬,將落云穩穩兜在了自己的身前。
落云看不見,可在馬兒行走間,兩條踩著馬鐙的腿也可以感覺到馬兒身形的健美。當韓臨風催動馬匹,讓它開始在操場小跑的時候,便貼著她的耳朵問“怕不怕”
落云微笑著搖了搖頭她雖然第一次騎馬,可是身后的男人胸膛太過結實寬闊,一股子熱氣熨燙著她的后背,有什么值得怕的
看著哥哥抱著嫂子在寬闊的操場上策馬前行,韓瑤看得一臉艷羨,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哥哥對嫂嫂真好他從來都沒教過我呢”
趙歸北正好立在她的身邊,聽了這話,撓著頭,不無遺憾道“你若是男的,我也能帶你這般騎馬。”
韓瑤覺得他這話說得也太不著調,正瞪眼要申斥他出言輕薄時,卻看到一旁小將軍的表情,是很濃烈的遺憾。
看來,他真的是在惋惜韓瑤的性別,耽誤了兩個人騎馬拜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