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溪王家一貫掌權,現在被迫讓出兵權,就好似守財奴失了珍寶,簡直要化身瘋狗,胡亂攀咬
六皇子支使不動這些王家人,也是氣得肚皮發炸,在陛下面前又發作不得。
“依著兒臣之見,這里原也沒有上將軍的什么錯處,不過韓臨風這個人貪墨成性,不堪大用,不妨先罷免了他督運之職,再徹查他之錯處”
魏惠帝瞟了他一眼“算起來,這韓臨風雖然只是個糧官,可是在趙棟將軍的指揮有方下,也立下了赫赫戰功。趙棟上呈的請賞名單里,就有韓臨風和糧草營許多將士名姓。你是讓朕無緣無故去罰一個有功之臣不知韓臨風這樣的閑人如何得罪你了,朕看你對他意見似乎頗大啊。”
在魏惠帝看來,若是北鎮王府通敵,這事兒絕對不能縱容。
可是韓臨風這樣一個酒囊飯袋,在女婿趙棟的指揮下,總算建了些功業,也算是讓一把爛泥能勉強掛在墻上,給韓家列祖列宗張臉了。
明明在證據確鑿,毫無疑義的情況下,卻要嚴懲一個有功之臣,難道當他昏聵,是賞罰不分的昏君嗎
聽父王這么一問,六皇子連忙出言解釋“兒臣跟他這樣的人有何恩怨只是兒臣覺得”
可惜沒等他說完,魏惠帝就擺手打斷道“朕一直希望你的性格多像朕些,不要總是錙銖必較,如婦人心腸”
這話點的甚重。六皇子心里一驚,因為他知道那“婦人”指的應該是自己的母后。
九弟的子嗣生息艱難。之前那瑞王妃在母后的寢宮里,因為嗅聞了摻了藥的香氣,差點流胎。
大約父王也應該聽那瓊貴妃背后哭訴了。
母親的手段一向狠厲,為父王詬病。
現在自己攀咬著韓臨風不放,顯然被父王認定是夾帶了私怨,學了他的皇后母親的狠毒心眼。
六皇子也知道這次自己手里并無什么韓臨風通敵的證據。
王家人的奏折不識大體在前,自己再死咬不放,大約又要遭了父王的厭棄。
于是六皇子不再多言,退出了書房。
待出了書房,他才暗自咬了咬牙這次先暫且放過那韓臨風,容得以后再慢慢收拾那人
于是這場差點淹沒北鎮王府的滔天大禍,竟然就這么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韓臨風也是過后才知道那位孟興學大人的典故。
蘇落云的舅舅胡雪松當年偶然救下一位貴人,這才轉而投入水軍。
而他所救的貴人,正是這位孟興學大人。
孟大人雖然跟北鎮世子沒有什么交情,可是卻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外甥女嫁入了北鎮王府。
那日孟大人在王府得見蘇落云,也是暗自驚訝胡雪松那么一個大老粗,卻有如此靈秀的外甥晚輩。
若是王府遭劫,恐怕恩人和他的外甥女也難保其身。幸好這只是誤會一場,原來糧草營里的紋銀都是人家世子妃的私產。
原本就此也就無事,可是孟大人卻發現,那王瑁似乎想要混淆視聽,網羅罪證構陷世子。
按規矩,兩位巡使應該是各自呈遞奏折。可是王瑁卻獨斷專行,想要一人代寫。
可是孟興學故意打了個時間差,趕在王瑁之前早早呈遞了一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