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臨風卻穩穩道“我糧草營里的兵將不夠,可若加上鐵面軍萬人鐵騎呢”
韓毅猛然看向了韓臨風。
他當然知道兒子在背后鼓搗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也知道兒子似乎跟那曹盛關系匪淺。
可韓臨風如此篤定要將鐵面軍引入京城,豈不是要引狼入室他怎么就肯定曹盛肯配合著他,匡扶韓家王室
到了這個節骨眼,韓臨風也算是可以跟父親毫無顧忌地亮出家底了。
當他說出自己鐵面軍的主帥,傳聞中的那個鐵戰神時,韓毅也算是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坐在書齋的椅子上,百感交集地看著兒子良久。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絕非池中之物,臨風小時,他也費心不拘謹兒子的性子,讓韓臨風可以隨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過韓毅這么做并非臥薪嘗膽,而是夾雜了補償情愫總是想將自己年少未完成的事情,讓愛子盡情做個遍而已。
可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背著自己不聲不響,差點捅破了天
北地之人,有誰不知,鐵面軍已經基本收復了二十州的失地,如今在北地儼然已經原地封王封神
昔日的曹盛裘振一類的散軍,完全沒法同今日的鐵面軍比擬若能掌控這樣一支鐵血之師,走到哪里都不怕
想到這,北鎮王在書齋里繞走了好幾圈,越走越是激動。
最后,他從書架的暗盒里拿出了一只陳舊的錦盒,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枚田黃石雕刻的方正大印,印上盤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嘴里銜環,異常精致。
“這是圣德先帝的印,雖然是私印,不過多用于宗親書信。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了,能不能用它平定叛亂,重振我們這一族,就要看我們北鎮一支的造化了”
當韓臨風伸手要接的時候,北鎮王卻一把緊握住了他的手“我一并交給你的,還有我北鎮王府一家老小的性命”
韓臨風穩穩回握住了父親的手“請父王放心,此番進京,就是要與諸王展示我北鎮王府的實力,最后無論哪位皇子坐在龍椅上,都不會再小窺梁州。最起碼以后我的子嗣不必再入京為質,被人呼來喝去了”
天子的位置不好坐,京城的局勢也不甚明朗。但是韓臨風知道該讓鐵面軍在京城的一眾權貴前亮一亮相了。
既然是武裝到了牙齒的猛獸,總得讓人知道,才能避免有人以后想不開來招惹梁州。
北鎮王府父子倆商議著入京的事宜,而趙棟的營帳桌上也是信箋如雪花一般。
韓氏皇族當初封王無數,而這次京城動蕩群龍無首,自然也燃起了那些宗親王爺們角逐王位的野心。
可是那些王爺也知道,只頂著皇室王爺的頭銜,兩手空空地回京的話,是肉包子打狗,要被淹沒在那些起義流民的喊打喊殺里。
只有帶著強有力的軍隊入城之人,才是真正可以力挽狂瀾,穩住韓氏江山的定海神針。
所以身在北地的趙棟也成了各路藩王極力爭取的對象。什么天花亂墜的允諾都有,甚至有人在信里暗示,一旦趙棟能助他入京穩坐王位,便將自己的女兒送給趙棟為奴,任憑他打罵差遣。
各種幾近丑態的信箋,讓人看了也是大倒胃口。
漁陽也從惠城匆匆趕來,哭著入了營帳,求著自己的夫君趕緊回京,解救自己的母后和六弟弟。
趙棟擰眉冷聲道“你可知陛下被皇后和恒山王挾持去了行宮他們還需要救”
漁陽一聽也傻眼了。
她平日受夫君的影響,盡量不參與皇家政事,甚至六弟和九弟之間的皇儲之爭也從不摻和。生怕讓自己的夫君夾在中間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