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兒來看她時,她便忍不住抱怨起來“你父皇現在是威風透了,借著你哥哥的勢,登了皇位,便要肆意享樂了。那些宮嬪環繞,只怕我跪死在這佛堂里,他都不會來看我一眼。”
被封為樂陶公主的韓瑤也是長嘆一聲,低聲道“母后,我們已經回不去從前的日子了,你若還不長進,管不住自己的嘴,別說你以后的日子難過,還要帶累著全家人。你知道這次闖下了多大的禍那群老臣可算是逮住了機會,在朝堂上聲淚俱下,引經據典,奉告父皇萬萬不可效仿暴虐昏君,因為私心喜好而迫害臣子。”
宗皇后怎么能不知只是她心里也是委屈,哀聲哽咽道“我明明是一國之后,憑什么一個蠢婦人想不開跳河,我卻要被她帶累得跪佛堂那以前的王皇后可不是這么夾尾巴過日子的皇后竟然能當得這么憋屈,那我還不如回梁州城來得自由自在”
韓瑤看著母親如今的口頭禪,儼然從“回京城”變成了“回梁州”也是又氣又想笑。
可是看著母親難過的樣子,她也不好造次,只能繼續勸解“我聽嫂嫂說過,王皇后那時過得恣意妄為,是因為她背靠長溪王家,并非單純因為她為后的緣故。這六宮之主,乃天下婦人之楷模,一言一行都要加倍小心,原也不自由。”
宗皇后這時也想起了兒媳婦當時勸她善待竣國公家眷的話來,一時也有些懊悔,可是偏要嘴硬道“你倒是聽她的話,干脆認她做母親好了我被你們的父皇這般責罰,卻不見他們夫妻去給我求情,到底不是親生的,就是差了意思”
韓瑤這次聽了,恨不得拿起木魚旁邊的小錘去錘母親的腦袋,她一把堵住了宗皇后的嘴,壓低聲音道“母后,你是將腦子扔在梁州了我哥哥現在可是貴為太子,你卻說出如此生分的話來看來父皇說得對,你是該在佛堂好好清修一下,修身養德”
宗氏以前心情不順就要罵女兒,可是自從韓瑤嫁人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撐腰的緣故,跟她說起話來也是越發硬氣了。
她忍不住冷聲道“你是在跟誰說話,越發沒有大小是眼看著你府上快沒有婆婆管你,就恣意起來了”
趙棟將軍府上鬧起和離的事情,滿京城都知道了,畢竟趙棟將軍已經帶著兒子和兒媳婦離開了駙馬府,將宅子留給了漁陽公主,他去陛下面前請了處宅邸,充作將軍府。
兩個人雖然和離的文書還沒有落下,卻已經分開單過了。
不過外人都不甚細知這二人不和的緣由。大部分人都認定,趙棟當初也是被迫娶了漁陽。現如今王皇后倒了臺子,太上皇也頤養天年不理事了。
趙棟又是扶持新帝的有功之臣,幫襯太子收復了北方失地,本身有權有勢,何必還要慣著個失勢的公主
畢竟現在滿京城的貴胄夫人也都開始疏遠冷落起漁陽公主來了,所謂人走茶涼,這也是在京城里數見不鮮的例子了。
韓瑤見跟母親說不通,也實在懶得跟她掰扯,從佛堂告退后,便去了關雎宮。
等她跟嫂子問安時,卻發現嫂子正擺弄香料罐子,似乎正調香呢。
”太子妃,您可懷著身孕,干嘛要擺弄這些個萬一熏到了,您又要吐上半天了”
雖然太子妃有孕的事情沒有昭告天下,但都是自家人,韓瑤自然知道嫂子懷孕的事情。
落云笑著道“這幾日太子跟李歸田大人帶著幾個工部的侍郎入了鄉里考察水利。那鄉間的蚊蟲叮咬得厲害,所以我尋思給他們配上驅散蚊蟲的香包,掛在身上也能少些煩擾。你是從母后的佛堂過來的”
韓瑤點了點頭,便也幫嫂嫂打打下手,坐在小桌旁,用小石臼替她碾碎香葉草藥,同時可以聊一聊天。
最近韓瑤的家事最是煩心,偏偏跟自己的母后都不能說得太細,也唯有跟嫂子能說上幾句。
“公公這次是鐵心要和離了,我和歸北勸也不管用。婆婆見公公不肯回去,似乎是前天起就開始絕食。駙馬府的管事勸不動,便跑來跟我說。我又告知了公公,原以為他能回去勸慰婆婆,可是一轉身,他卻將歸北一起帶走,去了臨縣巡視軍營去了。我想要去勸婆婆,可是她不肯見我這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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