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夢到了“辛仆人”的一生。
他夢到了年幼時候的“辛仆人”,夢到了“辛仆人”孤獨寂寞地度過著一個又一個無人慶祝的生日,還夢見了“辛仆人”日記本里說寫的小馬寶莉。
就在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出現了認知錯誤。
似乎他真的是落魄貴族的仆人,他真的有一段寂寞的童年,真的有一匹馬叫寶莉。
百里辛呼吸一滯,打開水龍頭又清醒了好幾遍,才終于徹底從“辛仆人”的人設中清醒過來。
他不是電影人物。
他不是“辛仆人”。
他叫百里辛,這里根本不是現實世界,只是驚悚游戲里面的一個副本。
在心里重重暗示了自己三遍,百里辛那雙懵懂的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等他用毛巾擦去臉上的冰水之時,鏡中之人已經又變成了那個喜興無形于色、對一切了然于心的百里辛。
這時,他也總算明白了這個驚悚電影真正的復原能力的可怕之處。
不僅僅只是被發現入侵者才會永遠停留在電影中,一旦在電影中迷失自我,接受了電影中的角色設定,估計也永遠回不去了。
一個連自己的根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會找到自己的根呢
這個電影的暗示能力不容小覷,僅僅是第一晚而已,就連自己都差點中招了。
埃米爾和紅月兩個人還好嗎
百里辛回到臥室快速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看看紅月和埃米爾的情況,臥室旁的墻壁上忽然想起了“咚咚咚”的悶響聲。
百里辛穿馬甲的動作停滯半秒,又重新恢復了自己的動作。
走到玄關拿好鑰匙,穿上鞋子,百里辛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迦爾,而是敲響了紅月的門。
門鈴按了足足有二十幾秒,百里辛才透過門框聽到了里面響起一絲聲響,“來了來了,別按了,好吵。”
紅月熟悉的聲音從門后響起,大約十幾秒后,兩道開門聲同時響起。
真的就是兩道。
紅月盯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臉茫然地看著百里辛。
而在紅月房間的對面,迦爾拉開房門,她穿了一件簡單的長裙,面紗也沒有戴。
迦爾張揚著一張精致且雌雄莫辨的臉,雖然面部輪廓和五官柔和了很多,但和帝迦的本來面目還是有七八分相似。
迦爾保持著抬手拉開門的姿勢,坐著輪椅上冷冷盯著對面的兩人,臉色十分不善。
紅月顯然還沒睡醒,“早啊,百里辛,你知不知道,不給女士梳洗的時間就強行敲開女士的門是很唐突的。你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娶我的。”
另一個門口處的迦爾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兩只眼睛死死盯著百里辛的后背,手指也不耐煩地敲擊著高檔木門。
“哐哐哐”的清脆敲擊聲一下接著一下敲在百里辛的耳朵里,仿佛一根根針在他腦門上跳舞。
百里辛只覺得寒芒在背,生理性滾了滾喉嚨。
這該死的壓迫感是什么鬼啊
你敲門又沒個屁事,我關心一下隊友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