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別人能還得了,有些人卻還不了那這些人可就要好好想想了,是不是自己貪婪過頭既然你貪婪,就要為自己的貪婪買單。這就是世界,我可不是你們母親,不會因為你們一句我很慘就慣著你們。說得再土一點,你們變成現在這樣,是你們活該。但如果你們想一直這么下去,那你們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下場。”
說完這句話,百里辛一巴掌重重拍在身后的賭桌上。
鋪著厚重大理石面的賭桌,瞬間四分五裂。
現場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這個人,不是善茬。
他們惹不起,更欺負不起
“那么,諸位還有其他疑問嗎”青年揉著有些泛紅的掌心笑吟吟看著賭場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一句話都不敢說。
青年“既然沒有,那請大家離開吧。這個賭場從現在開始關了,永不再開啟。”
聽到青年趕客,眾人猶豫片刻后紛紛轉身離開。
擁擠的人們魚貫而出,不過一會兒工夫,賭場里就沒剩幾個人了。
一個身影悄咪咪準備混入人群中離開,眼看他就要走出大門時,肩膀卻被人用力按住。
宛如地獄惡鬼的聲音從身后冷冷傳來“你打算往哪兒走”
那人渾身猛然一僵,顫顫巍巍轉過頭來,討好地看向對面臉色陰沉的男人“頭兒,我,我回去看看家中老母,她病了。”
“你這個混蛋”張彪一個拳頭重重砸在那人五顏六色的臉上,“你昨日說家中母親生病,我們哥幾個左拼右湊給你湊五兩銀子看病,沒想到你卻拿著這筆救命錢來這賭場揮霍你真是該死”
狂風驟雨的拳頭落下,張彪臉色鐵青,拳拳如肉,看樣子是恨不得直接打死他。
年輕捕快見狀趕緊上去抱住張彪“頭兒,你再這么打下去就真的要把他打死了犯不著,為了這種人渣犯不著而且人如果打不死,重傷我們還得給他出錢看病”
那人抱著頭苦苦求饒“頭兒,我錯了,頭兒你聽我解釋,我母親沒生病,她沒病”
聽到這句話,張彪的拳頭才緩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向后退了兩步。
攥成拳頭的兩只手背在身后,怒不可遏地看向男人“那你為什么說你母親病了”
“我錯了,頭兒,”那人的臉已經徹底腫成了豬頭,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我是因為賭癮犯了,但是手頭又沒錢,如果直接找你們借錢你們肯定不給,就想出了這么個理由來。我想著,頭兒你這么孝順,一定見不得別人的母親無錢治病。”
“頭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欺騙你們,更不該詛咒我母親。”他說著狠狠扇向自己的臉,“我就是個混蛋,我經過今天這一次忽然明白了,十賭九詐,我不會再賭了真的,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張彪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向那人,然后抽出腰間的刀扔到他面前,“自己切掉一根小指,讓那根斷指時刻提醒你,遠離賭場。”
“以后看到那個廢手,你就會想起今天的教訓。”
年輕捕快拉了拉張彪“頭兒,這不好吧”
“我現在不信任他,”張彪冷漠開口,“連自己母親的生死都可以造謠的男人,你覺得我會再相信他嘴里說的話嗎我只要結果,你做不做不做我幫你。”
那人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盯著那把刀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張彪準備彎腰撿起佩刀的時候,那人忽然拿起了佩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切掉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血頓時噴濺而出,染紅了地面。
那人卻愣是一聲也沒叫出來,豬頭樣的臉上皮膚蒼白了一瞬,額頭隱隱有冷汗流出來,“頭兒,我記住了從今兒天,我如果再賭,猶如此指。”
說著,他再次抬起佩刀,將那根斷指從中間切成了兩截。
張彪這才表情稍緩,他接過男人手里佩刀,從袖口拿出帕子認認真真擦掉上面的血跡才插回刀鞘之中。
做完這些,他伸手扶起青年,“你身上都是傷,這幾天就先暫時住在衙門里,我會去你家同你家人說你這幾天有公務在身外出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