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大廳的時候,曹老板和管家終于看到了張彪他們,曹老板收起笑容,顯然并不怎么歡迎他們。反倒是那個管家,在百里辛身上來回掃了好幾眼,才離開了。
他們走出門口,又嘰里呱啦說了幾句悄悄話,管家這才乘著馬車離開。
直到馬車走出去好遠,曹老板才回到了屋子里。
重新揚起一副假笑,曹老板有些敷衍地朝著張彪的人握拳行了一禮,“張捕頭,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張彪也不慣著他,“看曹老板剛才笑得這么開心,估計是又成了一樁大生意。怎么對著別人能笑得這么開心,對著我就這么委屈怎么不歡迎我們那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再敘舊”
曹老板立刻表情一變,整個人都熱情了不知道多少倍“張捕頭就愛開玩笑,我看到您不高興那我看到誰高興啊。我猜您今天來應該不是拿我這個老百姓開玩笑的吧,您找我什么事情”
有個客人剛好要走進來逛,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大廳里的捕頭,立刻又把腦袋縮了回去,灰溜溜地走了。
曹老板見狀,立刻道“我們還會去里屋談吧,您幾位再怎么在我這里站下去,我這鋪子今天不做生意了。”
他們走進里屋的時候,桌子上的茶還在擺著。
曹老板一邊給他們沏茶,一邊問道“張捕頭,您身邊這位俊俏青年,我之前怎么沒見過衙門里剛來的嗎還是誰家的小少爺”
“這位是我們衙門剛來的師爺,百里辛。”
曹老板停下倒水的茶壺,抬頭打量著對面的百里辛一眼又重新低頭沏茶“原來是師爺。”
等到這一杯倒完,他才放下茶杯,朝著百里辛抱了抱拳,“失敬失敬。”
張彪“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一下關于兩年前青樓小翠身亡的那個案子,你還有印象嗎”
曹老板正在倒水,聽到這句話后手里的茶杯忽然晃了一下,茶杯蓋從上面茶壺掉到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放下茶杯,皺著眉看向對面“又是她我當然記得了,這個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你們還有完沒完了不是說她自殺嗎晦氣,早知道她自殺,我那晚就不該找她,差點害我丟了一個大生意。”
百里辛“聽說,這個叫小翠的姑娘并不怎么接客,主要還是賣藝。但她是有幾個入幕之賓的,你就是其中一位,對嗎”
曹員外抿著唇“對又怎么樣不對又怎么樣”
他表情倨傲,十分不配合。
張彪氣急,他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從腰間抽出了明晃晃的佩刀,“曹老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回答先生的問題”
先生在此前的擔憂果然沒錯,兩年過去,死無對證,這個曹老板打破打混,根本不想重提舊事。
偵查難度又增加了。
他有些煩躁。
如果當年自己再自己一些,就不會有今天這么被動的局面。
他哪怕是隨口去問一句也行,但現在尸體已經被焚燒,當年的案子不僅沒有物證,連人證的話都不能信。
這個案子在他看來,幾乎已經成為懸案了。
懸案,就意味著有一個受害者無法沉冤昭雪。
一想到這里,張彪就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