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因為他,我就說是因為百里辛吧。”
“不是現在這位師爺,是前不久死去的那位師爺,,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抓著欄桿的手微微握緊:“我有什么好說的”
張彪:“我懶得和你拐彎抹角,,楊師爺是不是你殺的”
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平靜,“哥你是辦案子辦瘋了嗎人怎么可能是我殺的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再說了,我跟師爺也不熟,我殺他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殺他干什么。”張彪沉聲一笑,“你說不是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三天前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當然是在家里啊,母親可以為我作證。你那時候在衙門,又沒在家,你如果在家的話,就知道我并沒有撒謊。”
“不,你撒謊了。”張彪抿唇,眼眸深沉,“如果你那天一直在家,就會知道我其實回過家。”
瞬間一愣,就聽張彪繼續往下說,“我那天晚上巡邏,路上剛好看到一名男子的外形和你的外形十分相像,但因為距離很遠,那個黑影很快就消失了。我出于擔心,當晚回家了一趟,發現你真的沒在家。”
“可我怕母親夜里擔心,便沒有聲張,又偷偷離開了家。”
“第二天天還沒怎么亮,我又回到了家里。那時候你已經在家了,我問你,不管是母親還是你,一口咬定你整晚都在家。我想著你年紀也大了,說不定晚上是和哪家情投意合的姑娘談情說愛也猶未可知。所幸你安全回家,我也沒有戳穿你。”
“可之后楊師爺的案子,越來越多疑點都指向你。”
“模仿犯罪,還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只有可能是熟悉案子的人。”
“我回家的時候,你有一雙鞋剛刷干凈。但我回家的時候,是大清早。濕漉漉的鞋子說明肯定不是昨天刷的,看起來剛刷了沒多久。誰會大清早刷鞋除非是為了隱藏什么行徑。”
“還有楊師爺腰上的那道衣服裂口。”
“我后來在家里找過,我們家少了一把切菜用的鐮刀,腰帶上的痕跡,就是這個鐮刀弄得吧”
“我當時不斷地在家里找證據,但不是為了證明你是兇手,而是為了證明跟你不是兇手。”
“可是不管我怎么找,找到的證據更加堅定你就是兇手。”
“你說百里辛師爺是吧我不回家不是因為他,是因為我不敢回家,我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和母親。”
“我沒有辦法把你親手抓起來,可更沒有辦法做到面對你的時候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我愧對我身上這身衣服,你問我為什么那么晚了還在睡覺是嗎因為我晚上睡不著,我一到了晚上,就會夢到楊師爺,夢到他質問我,為什么知道兇手是誰,卻要讓他逍遙法外”
百里辛從黑暗中探出頭,默默看著這一對隔著牢房對峙的兩兄弟。
牢房里面的臉上已經漸漸沒有表情,他冷漠地看著對面的張彪,許久后才冷笑一聲,“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卻還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你表演給誰看”
“我早就知道,你虛偽得很。發起狠來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放過。”
張彪嘆了口氣:“隨便你怎么說吧,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楊師爺。”
“為什么因為他該死啊。”冷笑一聲,“他擋了我的路,我當然要殺了他。”
張彪:“你就這么想來衙門辦事嗎你考取功名之后當一方父母官,不是有更加大好的前程我就算再怎么拼搏,也就是給人打工的命,你那個才是真的改變命運啊。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我根本就考不上功名”忽然憤怒地咆哮一聲:“你以為功名是你說考就能考上的嗎”
“從我回來之后,你們就天天讓我考功名。你們知不知道,就連那個秀才,都是我買來的。我最多就是寫了一手好字,可字好有什么用啊。”
張彪愣了一下:“你考不上可以告訴我們啊,為什么不說出來你這么優秀,就算考不上功名,我們還可以干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