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昏黃的房間中傳來了費父沉穩的呼吸聲和清淺的鼾聲。
在費父這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瓶深棕色的玻璃藥瓶和白色的塑料藥瓶,百里辛就著小夜燈的微光拿過藥瓶看了一下。
褪黑膠囊,安神鎮定助眠用的。
另外一瓶是止疼片,里面有一種容易成癮的成分。
含有這種成分的藥瓶很多是用于緩解傷口的劇烈疼痛,有些醫生也會在手術后給病人開些這種止疼藥來緩解手術傷口疼痛。
費父在喝這個藥,難道是他身上有什么傷口
張嫂曾經說過,半年前費父的了一場重病,家族的生意不得不交到了費一諾的手里。
難道現在費父的那場重病還沒有徹底康復,所以需要止疼片來緩解重病帶來的疼痛
床的另外一邊是空著的,但是有翻開的痕跡。
這么看來或許是李曼玉趁著費父睡熟后才偷偷離開的房間。
百里辛正打算將費父的臥室看一遍,門縫外面卻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但卻是朝著這邊過來的。
他趕緊收起調查的心思,趕在腳步的主人推開房門的剎那使用了隱身卡。
李曼玉悄悄拉開房門,就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無風的耳畔似乎有一陣微風拂過。
不過她并沒有在意,只是躡手躡腳走進房間后,臉上掛著饜足的笑容轉身關上了房門。
門關是時候,李曼玉小聲嘀咕了一句“小狼狗的體力就是好,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百里辛悄悄回到了三樓自己的臥室,當他走到床邊的時候,那攤原本應該還留在床單上的黑色液體卻消失不見了。
床面一塵不染,除了有些凌亂的褶皺痕跡外什么都沒有了
第二天百里辛起了個大早。
外面的太陽剛剛升起,當百里辛走到窗邊透過窗戶向外面看的時候,就發現花園中已經站了一個身影。
那道身影就立在昨天費父摘花的玫瑰花叢附近,那人背對著百里辛,就這么筆挺地站著。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百里辛的視線,一直保持靜止的身體向后轉動抬起,準確無誤地和百里辛來了個四目相對。
鋒利的眼刃穿過空氣,直入百里辛的眼中。
是費一諾。
費一諾穿著一身全黑的衣服,抬頭凝視著百里辛。
百里辛發現費一諾似乎很喜歡黑色的衣服,從自己見到他的第一次開始,費一諾穿的就一直是純黑配色,而不是黑白配色。
純黑,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領帶,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除此之外他從費一諾身上找不到第二個衣服的顏色。
費一諾似乎并不愿意多看百里辛一眼,下一秒就將視線移開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敲門聲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少爺,你醒了嗎”
百里辛沒聽過這個聲音,走過去打開房門,發現來人是一名比張嫂稍顯年輕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