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讓他的眼淚止不住從眼眶流出來,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卻眼含熱淚,實在不怎么爺們。
大壯沒有戴面具。
對付面具人沒有絲毫猶豫的黑色稻草人這次卻猶豫了。
手上的草叉上掛著黏稠的血漬,它就這么呆呆舉著草叉,歪著頭面朝大壯,似乎是在審視判斷大壯到底該不該殺。
一人一怪物就這么對峙著。
黑色稻草人盯著大壯看了足足五秒,接著默默收起了草叉,轉身朝著身邊的柜子蹦蹦跳跳離開了。
攝像頭還在對著大壯,稻草人走后大壯瞬間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全身癱軟地倒在柜子里,臉上掛著淚水和鼻涕的混合物,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還是個靈異主播呢。
百里辛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也是該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不是什么房子都可以隨便進,也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隨便睡的。
黑色稻草人解決完了這個房間的白面人后并沒有和剛才一樣離開,而是跳到了窗邊。
它用草叉抵開窗戶,對著外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哨鳴。
這應該是它和白色稻草人傳遞信號的方式,百里辛迅速在屏幕上掃了一圈,并沒有發現白色稻草人的身影。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黑色稻草人又發出一聲哨鳴的時候,一條素白的聲音忽然從它所在的窗戶鉆了進去。
百里辛定睛一看,是剛才他在外面碰到的那個白色稻草人。
不過此時白色稻草人狀態并不怎么好,它的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割傷,斷了一條,暗黃色的稻草爭先恐后從它的傷口往外鉆。
手里的草叉也不知所蹤,白色的斗篷上沾了些黑色東西,看起來有些狼狽。
黑色稻草人見狀扔掉了手里的草叉,幫著白色稻草人將袖子扎了起來,阻止它體內的稻草進一步往外流。
等到包扎完袖子,黑色稻草人還將自己草叉給了白色稻草人。
百里辛默默關注著屏幕中的兩個稻草人。
原本以為這兩個稻草人就是兩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可現在看兩個稻草人之間的互動好像比鞥非如此。
它們剛才對對方釋放了友好。
這兩個稻草人并不僅僅是兩個麻木不仁、沒有感情的工具。
白色稻草人身上的傷應該是帝迦弄得。
不過稻草人都回來了,那帝迦呢在哪兒
兩個稻草人的戰斗力總是比一個稻草人的戰斗力要強大的,有了白色稻草人的加入,這場原本就是單方面壓制的狩獵游戲更加沒有懸念,狩獵的速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百里辛看了眼系統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距離黑毛小怪物所說的凌晨兩點,還有四個小時。
他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了拿出來的油畫上。
油畫里面已經是一片血色。
現在如果他說這幅油畫就是白天那副麥田圖,估計沒人會相信。
油畫里的景色和剛才沒多少變化,還是費家的遠景圖。
只是這幅油畫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縷縷的紅色顏料從畫框上面往下流。
嫣紅的顏料好像血液,驚魂動魄。
百里辛伸手摸了流動的紅色顏料一下,指腹只接觸到了粗糙的質感,并沒有沾上任何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