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蕨類植物攀附在墻上,有那么一晃神的時候就會有一種那是一張張鬼臉的錯覺。
百里辛小心翼翼扶著墻壁,避開這些植物,經過了漫長的穿行之后終于通過了這條狹窄的小巷子,走到了里面。
不出意外,這個鐵門也早就生銹了,百里辛用力拽了好幾次才把鐵門拽開。
當鐵門打開的剎那,頓時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百里辛微微蹙眉,打開手電筒照了進去。
即便是當年這里發生了慘案,這個隱蔽的房間警方也未必能夠發現。
畢竟,誰能想到在狹窄的巷子里會別有洞天呢。
手電筒光線很足,但是范圍不夠廣,只能照到小范圍。
這個房間常年不見陽光,本來就很潮濕,當年這里還能用是因為有費一諾的日常打理,現在這個房間緊閉了這么久,當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里面立刻傳來密密麻麻的窸窣聲。
在燈光之下,那些攀附在地面上和墻上蟲蟻以及老鼠滿屋子亂爬,倉皇逃竄。
聚集恐懼癥患者的福音之地。
百里辛從背包中取了個防毒面罩戴上,這才走了進去。
空氣中除了彌漫著發霉的味道外還有尸體腐爛的味道。
長久沒有通風,這里早已滋生了許多霉菌,它們爭先恐后爬上一切可以占領的地方。
揮去擋在面前的蜘蛛網,百里辛穿過長長的走廊后就看到了散落在大廳門口的一個人頭雕塑。
人頭雕塑是面朝下趴著的,在它的面部位置聚集著一堆鼠蟻。
聽到有動靜,那些鼠蟻受到了驚嚇,瞬間四散而逃。
但在雕塑上還有什么在蠕動著,百里辛腳踩在雕塑上將它翻了個身,將它的正面暴露了出來。
一張早已被啃咬成不成樣子的人頭這時候出現在了百里辛的視線里。
s419想暈的心都有了,奈何它是系統,暈不了。
百里辛掃了這個雕塑一眼,抬腳跨過雕塑,走進了這間隱蔽的收藏室。
一百多個雕塑,有些早就被破壞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尸體,有的還好好地用石膏保存著。
那些暴露在外的尸體沒有一個好的,全都面目全非。
他在門口聞到的尸臭味就是從這些尸體上散發出來的。
百里辛并沒有對這狹窄房間里的密集尸體糾結太久,他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墻上的玫瑰少年身上。
如果按照時間線來看的話,這幅畫他在十年前就見過一次。
相隔十年的時間,這幅畫上面的色彩一如往昔,艷麗明亮。
或是嬌艷欲滴,或是含羞待放,或是早已怒放的玫瑰,還有那個美麗到不可方物的少年。
這個房間里,所有的墻壁都被霉菌或者植物所覆蓋,可唯獨這幅畫完好無損地懸掛在墻上,沒有一絲被霉菌沾染的痕跡。
不僅如此,這幅畫就像是活了,從畫框的邊緣有密密麻麻的藤蔓向外面延伸,那些綠油油的藤蔓很和諧地連接到了畫上,藤蔓上面還有顆顆尖刺,很像是玫瑰的花莖。
玫瑰花莖組成的藤蔓朝著四面八方生長,紛紛鉆進了墻里。
天花板、墻壁、地板,全都被這個藤蔓扎開了一個個的洞。
一眼看過去,極盡詭艷,甚至有些浮世繪的感覺。
百里辛走到那幅畫面前,試著將墻上的畫向外面拽了拽。
而當他在拖拽畫的時候,那些原本靜止的藤蔓就像是被驚醒的小獸,忽然開始蠕動起來。
百里辛見狀松開手臂,離開了畫布。
原本蠕動的藤蔓也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百里辛“”
這些藤蔓,難道是在保護這幅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