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的電腦還打開著,百里辛將內存卡插入電腦,點開了拍攝的視頻畫面。
隨著播放鍵的按下,畫面里出現了李求知放大的臉。
李求知調試了幾下鏡頭的方向,確定鏡頭對準床鋪后才關燈睡覺。
黑暗來臨的最開始幾個小時都沒什么變化,當時間越來越靠近十點的時候,原本熟睡中的李求知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明明是同一張臉,但現在坐起來的李求知和平時給他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陰冷、潮濕,帶著某種沉沉的死氣。
“李求知”盯著面前的攝像頭看了足足十秒,才緩緩從床上走下去。
他從屏幕里消失了那么幾秒,接著他的身影又擠進畫面里,坐到了靠近鏡頭的床尾位置。
兩條腿隨意交疊,“李求知”曖昧地自己撫摸著自己的身體,眼睛卻依舊執著地盯著鏡頭。那副樣子就像是在給準備觀看影片的某人專門拍攝的自拍一樣。
他對著鏡頭將頭發整齊地梳理上去,慢吞吞走到衣柜前找出了西裝,又從角落里拿出了那條寶石藍的領帶系上。
直到他將自己穿戴整齊,“李求知”才對著鏡頭詭異輕笑,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李求知,我等我們的婚禮等了年了。”
“我們以前說好的,在浪漫的花海一起走上婚姻的殿堂。”
“你拿了我的聘禮,我等了你年,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愛你,我親愛的新娘。”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就連生死也無法將你我分割。”
“你當年曾跟我說過,喜歡我,深愛我,想永遠跟我在一起,我也是一樣的,就算是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用溺死人的語氣道“我的摯愛,走吧,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這句話,“李求知”從鏡頭前起身,緩緩走出了鏡頭。
畫面右上角的時間停留在晚上十點鐘,火車停站的時候。
s419難怪李求知說這年里看誰都像趙銘,總感覺趙銘一直跟著他,一直夢到他。原來趙銘這年一直住在李求知的身體里。
它有些詫異就算死也不放過你,好偏執濃烈的愛。
百里辛
從a3車廂出來,百里辛聽到幾道腳步聲和慌亂的交流聲。
他側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的a7車廂前站著個人。
五十多歲上下的女人和男人神色慌張地圍著身前的蒼白青年上下打量,聲音都帶著哭腔“立立,你剛才到哪兒去了,我和爸爸著急壞了你知道嗎在櫻花林走散之后我就在一直找你。”
青年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女人,女人激動間一把將青年抱在懷里,聲音哽咽“我的孩子,嗚嗚嗚,我的孩子,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了,你不能有事,要不然媽媽根本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