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從你身上取一點切片,或許通過對你基因的分析,我就能直接得到最優質基因的數列組,這樣我研究物種進化又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誦懷醫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手術刀,而在他說話的時候,百里辛身下的床突然像活了一樣,一口將百里辛吞在了床上。
皮帶穩穩纏在百里辛的身上,將他結結實實固定住,就像實驗課上等待解刨的小白兔。
誦懷舉著手術刀緩緩靠近,“千萬別害怕,我現在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喂你一點東西。”
說著,他又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了一瓶白色顆粒的藥,“這個藥會讓你短暫忘記痛苦,我其實不想給你吃這個的,這藥是精神類藥物,吃多了會破壞大腦。”
百里辛的手,在鐵質病床上大力敲了三下。
誦懷笑了笑“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別擔心,你馬上就能解脫了。”
頭頂的燈光,因為誦懷的興奮而跟著不停閃爍。
就在誦懷快要將藥物送到對方嘴里時,一道強勁的冷風忽然沖開了門診的們。
暴走的黑影爭先恐后涌進來。
誦懷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拍打在墻壁上,他吐了口血,撐著墻壁艱難站起來,眼睜睜看著黑影卷起了床上的百里辛,旁若無人地從房間內飛了出去。
他看起來純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皸裂,細小的碎片像玻璃裂紋一樣遍布全身。
黑色的眼瞳逐漸被純白代替,誦懷憤怒地怒吼一聲,吼叫聲充滿了這個醫院的每一處角落。
“捉到他我要他不要傷害他,我要活的”
等誦懷從房間追出去,只看到空空蕩蕩的走廊,剛才那幾個人全都不見了。
帝迦卷著百里辛,像一道黑色流星一樣穿梭在走廊里,在他身后跟著的,是同樣速度很快的鬼媽媽和夏池兩人。
而在他們的身后,在病人震驚的目光中,數不清的機械人從角落中竄出來。
那些剛才還面帶微笑溫和護士們也紛紛撕掉臉上的假笑。
他們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了里面干裂腐爛的碎臉,護士們還穿著好看的超短裙,身體卻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朝著他們追過去。
奔跑間,能看到她們拼接的大腿和軀干。有的是在用兩條腿跑,有的干脆手腳并用,不僅口中發出嘶吼,還用野獸的姿勢朝著他們追來。
病房中探出了許多腦袋。
他們驚恐地望著這些異變的護士,還有那些機械人,有的四散而逃,有的人已經啥了。
也不知道百里辛是在個故意遛這些怪物還是他們本來就跑得慢,那些怪物一直不遠不經跟著,帝迦抱著百里辛,就這么在百里辛的指揮下跑過了一層又一層樓,一個又一個走廊,直到所有的人類都看到這些可怕的怪物,百里辛才放過這些追人的玩意,指揮著所有人沖進了能量壁中。
那些怪物緊隨其后,眼看著就要沖進里面時,卻全都停住了腳步。
它們無奈地望著屏障內眾人嘶吼,朝著百里辛他們發泄憤怒。腳在地上不安的摩擦著,身體卻一步也不敢靠近。
任務欄里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1點。
夏池緊緊握緊鬼媽媽的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這一通跑酷,可把他累死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哥。”
百里辛“要想喚醒這些被洗腦的人類,只能用最直街粗暴的手段,那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撕裂誦懷的假面具。”
“聽這些人類的說法,誦懷一直是完美的存在,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
“但他經不起推敲,頂多只能算是水中倒映的月亮。打碎月亮不難,打碎水中的倒映,可太簡單了。”
“在進入門診前,我和帝迦做了約定。以三聲敲擊為信號,信號敲擊前,不管他聽到什么都不能有動靜,信號敲擊后,他要沖進來把我帶走。”
夏池還是不理解,“但你怎么知道,那個變態醫生會這么生氣的”
百里辛“很簡單。對于追求成功的實驗家,眼睜睜看著馬上就能到手的最優試驗品被帶走,不可能會淡定。”
“其實在最開始,我也只是推測。所以進去的時候我故意說了些最刺激他的話,看看他的耐性。如果他忍耐性很高,我就會直接放棄這個計劃,再想其他辦法。如果他因為我這幾句話就暴走,說明他的性格是極其自負,可以利用的。”
夏池恍然大悟“所以才有了后面,哥,你是我親哥。”
同樣是人類,你是怎么做到走一步看十步的,我給你跪下吧。
鬼媽媽不舍地望著身后的醫院,“我的孩子怎么辦我剛才站在那里,好像感覺到有什么力量在拉我,是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