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迦鼻子靈,站在草地中聞了聞,就帶著百里辛向前移動,“那邊有很濃的血腥味。”
他的移動速度很快,全身又黑漆漆地,仿佛全身都融入到了月色中。
沒一會兒的工夫,隔著老遠他們就聽到了野獸的狂吠聲。
兩人對視一眼,帝迦放慢了速度。
他們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樹上,借著稀薄的樹葉縫隙,凝視著面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是兩只野獸在對著啃咬。
說是野獸又不太恰當,他們身上雖然覆蓋著厚厚的毛發,頭顱也是野獸的頭顱,但身體更偏人類化。
這并不是兩只簡單的野獸,而是兩只獸人。
只是這兩只獸人目露兇光,只有野獸的本能,沒有獸人的理智。
它們現在身處一個圓形的競技場,正在瘋狂地朝著對方撕咬,能夠代表情緒的尾巴也消失不見。
百里辛今天是見過獸人的,那是一支犬科類隊伍。
它們跟在溫自清身后,和現在拼命的這兩只獸人一樣,也沒有尾巴。
百里辛壓低嗓音,朝著遠處的獸人指了指“為什么獸人身后都沒有尾巴,生來如此”
帝迦“我以前見到的獸人是有尾巴的,但也有沒有尾巴的。”
“沒有尾巴的,大部分都是獸人死士。尾巴能展現野獸的情緒,包括但不限于開心或者驚恐。”
“為了讓死士們遺忘恐懼,切除尾巴就成了他們的一個方法。”
百里辛微微皺眉“你看它們像死士嗎”
帝迦“不像,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些也不像死士,古里古怪。”
百里辛沒有說話,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現實世界里,很久之前流行過斗狗的競技項目。
為了能夠勝利,主人會為每一只斗犬切除尾巴,就是因為這個目的。
沒有了尾巴作為情緒信號,它們就只能一直斗下去,直到分出勝負。
后來因為這個項目的虐待行為最終被取消,但在陰冷的暗處,這個項目依舊存在著。
既然不是死士,那這些獸族的尾巴是被誰切除的
又是為什么被切除
競技場周圍坐著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它們頭戴兜帽,完全看不清楚它們的長相。
兩只撕咬的獸人中,其中一只獸人被啃咬斷了大動脈,頓時鮮血直流。
接著另一個戴著兜帽的人站起來,“比賽結束,這次又是阿爾公爵勝利,恭喜您,阿爾公爵。”
被稱為阿爾公爵的斗篷男人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宣布結果的應該就是主持人了,主持人小心躲過地上泥濘的鮮血,“那這位獸人,先送下去療傷”
又一個斗篷男站起來,“療個屁,都咬斷大動脈了,還能有救嗎找個人把它扔到草原上,還能喂喂草原上的生靈,也算是他的貢獻了。”
他這么說著,有兩個斗篷人從角落里走出來,毫不留情地倒拎著獸人的四肢,像抬垃圾一樣將它抬了下去。
百里辛和帝迦對視一眼,兩人悄悄從樹上跳下來,默默跟在了離開競技場的那兩個斗篷人。
那兩個斗篷人并沒有走很遠,將受傷的獸人隨便扔在了一處角落就匆匆離開了。
等兩個斗篷人走遠,百里辛和帝迦才從遠處走出來。
百里辛過去看了一眼,那個獸人還沒有死,不過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