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離開許久的媽媽又走了回來。
她外面套了一個雨衣,手里提了個巨大的旅行箱。
女人并沒有將小梁西從柜子里放出來,而是艱難地將男人的尸體塞進旅行箱里。
接著就是開始彎腰認真清掃起地上的鮮血。
女人的心情似乎很愉悅,她一邊清掃,嘴里還一邊哼著歌。
清理到柜子上時,女人還突然將眼睛湊到了縫隙上,從外面用一種冷漠又恐怖的眼神俯視著里面的少年。
小梁西尖叫著,害怕地縮到了一角,瑟瑟發抖。
女人只是看了一會兒,很快移開了視線。
等到將所有的血漬清理干凈,女人才拖起行李箱離開了。
小梁西也因為不斷的驚嚇陷入沉睡。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女人去而復返。
她打開柜子,將小梁西從里面拉出來,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小梁西,一字一句道“爸爸只是出差了,爸爸今天也沒有回家,你什么都沒有看到,聽到了嗎”
小梁西臉上血色全無,目光驚恐地看著母親。
女人繼續道“梁西,媽媽是愛你的。你現在已經失去了爸爸,如果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也會同時失去媽媽。這樣你就是個沒人要沒人疼的孤兒了。”
女人用力搖晃著小梁西的肩膀“你也不想沒人要你吧所以把一切都忘記,知道嗎聽到了嗎”
小梁西哆嗦著發白的嘴唇,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頭。
梁西呆呆望著面前的畫面,一幕幕畫面忽然擠入了腦海里。
他想起來了。
那天家里之后媽媽和自己,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錯,被媽媽關進了柜子里。
后來爸爸回來,偷溜進儲物室找什么東西,還沒等自己開口喊爸爸,媽媽就闖了進來。
之后就是兩人纏斗的畫面。
他當時只有六歲,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爸爸欺負了媽媽,媽媽受傷了,一切都是爸爸的錯,他要保護媽媽。
從此,這個家沒有了爸爸的存在。
這個儲物室和那個柜子也成了他最恐懼的存在。
但那之后,母親卻開始有些不正常了。
她開始過多地干預自己的一切,控制著自己的人生。
他養了一只貓,叫小布,也被媽媽狠狠摔死。
等年齡大了一點,在這個儲物間里發生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結。
直到媽媽后來因病去世,他也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母親死后,房子他也一直沒有賣,但他也不敢待在這里,房子就徹底荒廢,而他也搬離了這個城市。
每天晚上,儲藏室里的畫面都一遍遍出現在夢里,在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他選擇了心理治療,封存了這段記憶。
原來這才是他遺失的那段記憶。
帶著愧疚、罪惡、血腥的記憶
梁西看著面前這位在自己腦海中,記憶早就已經有些模糊的母親臉龐。
無數封存的其他記憶也隨之而來的出現。
那之后,母親也知道他對這個房間的恐懼,為了能夠控制自己,每次在自己開始有點叛逆苗頭的時候,她就會一次次將自己關進這里。
曾經遺忘的痛苦記憶像一道道激流,洶涌地涌入到了腦海中。
梁西跪在地上,抱住頭痛苦地哀嚎一聲。
與此同時,周圍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地面也開始產生了一段段的皸裂。
從地面的裂縫中,一只雪白的兔子探出了腦袋,朝著百里辛他們招了招手。
百里辛也不遲疑,直接拉上梁西,沿著縫隙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