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喻越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出了胸口,在外面蹦跶了。
盡管他已十分克制,但還是猛地抓住了伯爵垂落在他腰側的手。
耳畔,仿佛傳來男人壓低的輕笑聲。
糟了,動不了。
喻越整個人被牢牢禁錮住,伸出的手則被另一只大手安撫地握著,冰冰涼涼很是舒服。
他終于開始十分緊張,不自覺地想要逃離,可右手剛一縮回,就又被人撈了回去。
捏著他的手,伯爵從他身邊退開,矮下身子,抬起頭,注視著他低聲道“別怕。我不會吸食你的血液,但我會將我的血液分給你一點。”
男人的眼神很陌生,喻越曾見過這雙眸子暴怒、溫和,卻從沒見過它們像現在這樣專注,就仿佛非常在意眼前的人。
呼吸漸漸平緩,他不自覺地繼續了這種對視。
等到他臉上緊張的神色減少,伯爵才又繼續下去。這一次,他半跪在喻越身前,這樣他倆就差不多高,接著,他才又繼續著剛才的動作,埋首在喻越頸邊。
喻越仰起頭,不敢閉眼。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嘗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到脖頸上,好弄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但那里除了最初些微的疼痛外,都只剩下一片溫和的觸感。
看樣子,伯爵與其他吸血鬼并不一樣,他的下顎不會裂開,也不會重重咬人,喻越腦子里天馬行空地想著,眼前卻漸漸變得模糊。
房間里的物件光影如同模糊的油畫,緩緩在他眼前變成溫和的色彩,如同絢云一般流動。
他的左手下意識把著男人寬闊的肩和有力的手臂,這會兒收回來,墊在兩人身體之間。他忍不住想推開對方,卻不料掌心摸到一片濕漉黏膩的觸感。
喻越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坐在椅子上稍稍后退,往兩人之間瞥了一眼,卻見伯爵雪白的襯衫上,有一團濃郁的色彩,如同綻開一朵新生的玫瑰。
油畫中曾看到過的場景,那些流淌著的血液,一下子又闖入他的腦海。
他渾身一陣僵硬,幾乎脫口而出“你”
身上,男人停下動作,似乎有些疑惑,但依舊沉默而溫和地等待著。
喻越這才斷斷續續把話說完,聲音發緊“你受傷了”
伯爵握著他的手也緊了緊。
身上人沒有回答,喻越就靜靜盯著眼前雪白襯衫上浸出的鮮血,光是這么看著,就感到同樣的疼痛。
正當他想再看仔細些時,右手卻忽然被抓著抬了起來。
喻越“”
手掌冷不丁被牽引著按在男人胸膛上,他登時呼吸一窒。
這要多疼啊
喻越立刻就要抽回手,奈何伯爵動作很溫柔,力氣卻很大,將他的手牢牢焊在身前。
“沒有。”只聽那低沉動聽的聲音道,“你看,沒有受傷。”
“不可以在傷口”喻越說出的話被半路打斷。
啊
沒有受傷
這個答案太讓他驚訝,不由小心地挪動手掌,感受了一下掌心的觸感。
出乎他的意料,雖然眼見有鮮血留出,但在那層薄薄的襯衫下,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形似傷處的起伏。伯爵的胸膛完美且冰冷,如同大理石般有力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