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越心中有點忐忑,但此時不是糾結河神會不會回復的時候。他小心將袖口的水擰出一些,這才轉過身看著小龍王,定了定神道“現在,你們總該相信我們和怪物不是一伙的了吧”
“你怎么知道怪物怕河水”小龍王遲疑一瞬,并沒有正面回答喻越的問題。
喻越一邊抱著崽崽,一邊誠實回答道“當然是河神對我說的,他說這種怪物只要碰到帶有他氣息的河水或是井水,就會感到害怕。”
“哼,又是河神。”小龍王從鼻子里出了一口氣,不知想到什么,搖了搖頭。
那一瞬間,喻越從他臉上看到了某種疑惑又懊悔的神情。
“你感覺怎么樣”見小龍王不再說話也不肯完全相信自己,喻越便走到那個受傷的女人跟前,仔細看她身上的傷口。
與其通過語言讓村民相信他,倒不如直接搞明白這些怪物是從哪里來的。
他可一點兒也不想讓村民誤會河神。
喻越心中認真地想。
眼前的女人此時狼狽極了,肩膀處被咬出一道裂口,腰側也被撕開。她肩膀上的傷口非常猙獰,露著鮮紅的血肉,還不斷往外冒著黑色的霧氣,散發著一股股腥氣。而她腰側,鮮血也連同灰色的霧氣不斷往外冒著,觸目驚心。
就在喻越仔細觀察女人身上傷口的時候,那些一直關注著他動作的村民臉上戒備的神情,不自覺都微微軟化了一些。
甚至還有青年試圖靠近喻越,告訴他別離那些灰霧這么近。
不過,在那青年靠近以前,喻越已經直起身子。
“流了好多血”他一邊蹙眉,一邊站起來“我去問問毛嬸這里有沒有止血用品。”
“沒用的,”小龍王打斷他,“河神沒和你說嗎”
喻越一頓,抬頭看他。
“這些怪物不知道是從什么鬼地方爬出來的,”小龍王看著喻越的眼睛道,“到處咬人。被這種被怪物咬出來的傷口能爛到骨頭里,除非泡著真正的河水光用井水可不行,才能好但現在沒人能去河邊,那里到處都是剛才你見到過的那種怪物。現在你明白我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了吧。說什么要帶頭去看看河底的怪物是什么、帶頭去找河神,這都是根本做不到的,現在沒人能靠近岸邊,也沒人能渡河。”
能主動把這些信息告訴喻越,也算是小龍王非常信任他了。
因此,喻越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看女人身上的傷口。
原來外面的形勢這么嚴峻。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而且傷口上的霧氣也非常奇怪,在這個村子里,他經常見到霧氣,而霧氣也總是伴隨著不好的事情。
正是因為河面上的霧氣非常可怕,人們才會失去了與河神見面的機會,就連河面上的領路人都說,不曾見到人們劃船走出這片大霧。
東村的河神廟中,也全是這種灰色的霧。
現在好了,被咬傷的人身上也有這種霧氣。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喻越正想著,旁邊那個眼眶發紅的青年已經走上前來,站在女人身邊安撫她,時不時還看喻越一眼。
喻越記得他叫大秋,見他眼神踟躇,便問他“怎么了”
大秋遲疑半晌,還是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對他道“謝了。”
接著他哽咽起來,像是知道女人已經沒救一般,蹲下去就又要抱人。那架勢,活像是要給牌位燒香。
秀秀“”
喻越“”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