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長老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其實祖師對于門派這方面,真的沒有花什么心思來打理,雖說天螺宗是由他一手創建,但他在宗門中的事跡卻極少,一般宗門里的人也很少能見到他,管事的人都是他的妻妾。甚至還有長輩推斷,建宗立派可能都不是祖師的追求,也有長輩猜測,祖師創建天螺宗也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要不然怎么會沒有留下什么東西呢”
天色已經暗下,血潮島上黃天螺派的駐地里,掌門魯昌明和兩位長老,也已經聽過了謝英對山頂事件的匯報。
最初的憤怒已經變為了沉默,魯昌明望向兩位長老,眼中滿滿的都是慎重。
片刻后,魯昌明望著跪在地上的謝英,神色嚴厲道“謝英,關于這件事情,你究竟有沒有說謊”
“掌門明鑒,關于這件事情,弟子沒有說謊,也沒有一點隱瞞的地方”謝英鄭重道。
“不管怎么說,你竟然敢拿天螺海星去賭,且還賭輸了,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先下去面壁,祭祖開始前不許你再出來,余下的懲罰,等天螺窟事了再說”
魯昌明狠狠瞪了謝英一眼,如果謝英不是進入天螺窟的最佳人選,他真想一腳將他踹個半死。
“謝掌門,弟子這就去面壁”
謝英苦著一張臉,匆匆離開了房間。
謝英走后,魯昌明詢問的目光,落在了他左手邊的胡長老身上。
“讓一個人說不出話來,五層境界的修煉者便能輕松做到,這一點并沒有什么好奇怪。但奇怪的是,按照謝英所說,蘇宏那小子明明就是一副沒有收到他傳音的樣子,還有就是峨眉派掌門古爭身旁的那個女子,她給了謝英的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在這一點上,謝英一口咬定,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對方應該不單單是個五層境界的修煉者那么簡單。如果她不是五層境界的修煉者,那又會是什么境界呢難道是個修仙者”胡長老喃喃道。
“謝英懷疑對方是修仙者,猜測也是基于心中的恐懼,以及傳音沒有回應這一點。修仙者真的能讓別的傳音無法送達嗎這一點咱們都不了解但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只有十三四的女孩子,可能是一個修仙者呢這根本就不可能”
游長老聲音一頓,點出了魯昌明和胡長老也已經想到,但卻不想面對的事實“除非她是一名妖修”
“如果古爭身旁的女子是妖修,那么古爭的真實身份又是什么讓一個化形妖修跟在身旁人,還真的是一個人嗎畢竟他制作出了那么不可思議的涼蝦,如果說他憑借的是由仙術改造而來的手段,這一點打死我都不相信”
胡長老顯得很是激動,說話時更是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上的一條疤痕。
胡長老鼻子上的疤痕,蜿蜒的就像是一條蜈蚣,這個疤痕是在他襁褓時代留下的。他爹是個獵戶,那個時候一家人住在深山老林中,有天他爹出去打獵,她娘出去挑水,回來時候看到一只黑色的大老鼠,正趴在他的臉上,啃食著他的鼻子
胡長老他娘自然是大怒,黑色的大老鼠見有人回來立刻逃竄,在這一過程中,大老鼠的一只腳被胡長老他娘,扔出的一塊石頭砸中。
胡長老他娘追著大老鼠鉆入了樹林,大老鼠失去了蹤影,可在出去森林的一條河邊,胡長老他娘看到了一個正在洗腳的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的一只腳鮮血淋漓,無端端的望著她,笑得那叫一個陰森
胡長老他娘當即頭皮發麻,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場在以后的幾年中,胡長老他娘也將她的這場經歷,不下百遍的嚇唬不乖的胡長老。
如今的胡長老,已是個五層后期的修煉者了,但一聽到老鼠、妖修這樣的字眼,他仍舊會有種頭皮發麻,熱血翻涌的沖動。
更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幾乎所有的修煉者們,對于妖修都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所以在游長老點破之前,魯昌明和胡長老寧愿喵喵是名修仙者,也不愿意她是一名妖修
妖修代表著什么代表著殘忍、嗜血、邪惡和詭異對于胡長老而言,它更代表著童年陰影和噩夢
魯昌明搖頭“古爭不可能是妖修,他畢竟是一派掌門,見過他的人多了。且他還上過昆侖派,進過祖龍大陣,如果他的妖修,早就應該被人發現了”
“妖修詭計多端,掌門還是不要輕易下這個結論的好首先,咱們無法肯定,這個古爭就是峨眉派的掌門古爭。其次,進過祖龍大陣也不能代表什么,別忘了魏風行和魏風停兄妹兩個,可也混進過祖龍大陣”
“好了,先不討論古爭他們的身份問題,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將天螺海星給贖回來。還好,謝英的腦子沒有完全糊涂,還留下了可以贖回天螺海星這條路,我現在就去將天螺海星贖回來,順便探探他們兩個的底。”
游長老聲音一頓,臉上出現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神色“假如我一個時辰還沒回來,你們兩個知道該怎么做”
“師兄不可冒險,不如咱們現在就去告知其他門派,集眾人之力先滅了那個妖女再說”胡長老激動道。
“糊涂對方是不是妖修還不知道,你就嚇成了這幅德行了”
狠狠瞪了胡長老一眼,游長老轉頭望向魯昌明“記住我說的是一個小時,你留下來看著,別讓你師叔沖動”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