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把人拽上屋頂之后,快艇也到了。
“快我的小包。”小兔一邊按壓著她的胸口,一邊對船上的人喊到。
隊員忙把包扔給小兔。
小兔打開,拿出一套一次性針灸針,也顧不上其他,先給她針灸了幾個穴位,讓人先把水吐出來。
水吐出來了,人還不見醒,小兔用靈氣診斷了一下,確認了她患有哮喘。
從包里掏出一顆小藥丸,又換了一批銀針,在大椎穴,定喘穴,風池穴下針,順帶輸入一些靈氣,看她沒有反應,又在孔最穴補了一針。
女人的呼吸平穩了一些,情況在變好。
小兔把人橫抱上船,說“她情況不太好,要立刻回去。”
快艇掉頭往回,經過套著輪胎的男子,他喊到“她是哮喘,藥不見了,你們走,不用管我。”
駕駛員看了一眼小兔,示意要怎么辦。
“先回去,等下再來。”她扔給男人一件救生衣和救生圈。
快艇立刻向前疾馳,沒有停下。
到了岸上,阿花和擔架都等著里,路上小兔就用對講機匯報了這個人的情況。
把人放上擔架,阿花讓她吸了兩口哮喘噴霧,就推走了。
小兔也沒耽誤,上了船往回趕。
隊員見縫插針,又加了一些汽油。
等回到地方,把男人拽上船,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男人看到船就問“怎么樣了我老婆怎么樣了”
“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應該在去醫院的路上。”小兔安撫他,把人拉了進來。
男人一聽,反而拍著大腿,懊悔的說“都怪我要不是我不會游泳,可能早就找到人了。都怪我都怪我”
小兔驚訝了,這人居然不會游泳,還在水里泡了這么長時間,快艇從他身邊路過兩次,都沒有想要上來的意思。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已經沒事了。”小兔擰開水,遞給他。
男人不接,兀自說道“我們都是上夜班的,早上睡得太沉,等反應過來,水已經到二樓了,忘了帶藥就爬到房頂。
水越來越高,我卻不會游泳,老婆受了驚嚇,哮喘犯了,我只能套上水里撿的輪胎往外游找人。我要是不睡太死就好了。都怪我”
小兔也不知道怎么勸。
另一個隊員說“不會游泳,你還下水,多危險啊”
“那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呀我都想過了,要是我也沒了,也算是拼過一把,和她一起就這么走了也沒什么,好過我一個人愧疚的過完下半輩子。”男人低著頭,痛苦的哽咽著說。
小兔看著眼前男人的樣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百里瑾說的那句“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等會你去找志愿者要醫院的地址,就能見到她了。”
小兔堅定的對男人說“你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男人沒有說話,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不確定和悲痛,覺得小兔只是在安慰他。
“相信我,我是醫生,她一定會沒事的。”小兔拿出包里的針灸針,給他看。
男人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哭聲里有釋懷,有絕望,有重獲新生的期待。
小兔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渾黃的水面。
災難面前,有只顧自己,為惡鄉里的二賴,也有這樣不會游泳卻甘愿下水的丈夫。
水面上也漂浮過遇難者的尸體,他又是誰的家人,誰的朋友,他的消失,別人或喜或悲,但這些都沒有意義,只有活著,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