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的可是我并非城主親生女兒的事情”
“嗯。”
陳楚楚撩了一下額間有些凌亂的發髻,輕聲說道“楚楚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曉,這是沒想到原來是這種情況,這些年讓哥受委屈了。”
“委屈呵呵,我能有什么委屈”
“花垣城女子當家,楚楚身為裴家之女卻不知曉,整個花垣城卻只當我裴家沒有女兒,使得哥哥受盡屈辱,空有宗師一般的琴藝卻三年來從不碰琴。”
薛宇神色有些恍然,腦海中卻浮現出裴恒的記憶。
陳楚楚的話的確沒有錯,不理解的話可以換一種思維方式。
可以想象一下演繹中的楊家將,男丁全部戰死,家中只剩一些寡婦,朝廷文武百官雖對楊家充滿了憐憫但心中也有一絲的不屑,畢竟在他們看來楊家已經絕后。
前身裴恒就是這種情況,雖是老司軍之子,但在花垣城看來確實已經絕后,裴恒早晚都要嫁人,明面上雖然不會有什么過舉的舉動,但暗中卻是另外一種態度。
在一次酒宴之上,其中一名朝廷官員醉酒之后讓裴恒羞辱性質的表演琴藝,這是為何裴恒數年不碰琴的緣故。
薛宇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反而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前些日子我在祖宗祠堂中整理一些東西無意中發現母親留下來的絕筆書,在信中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真是諷刺,也是因為這封信我才明白些年一些不明之處,大姐的府邸名為日晟府,三妹的月璃府,而我卻是星梓府,日月星,明明我為二郡主卻為星位,也明白為什么母后對于三妹百般寵愛對我卻是嚴加苛刻,為何我剛剛出府卻可以直接掌管城防軍,呵,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母親的遺愿罷了,原來我天生就要掌管城防軍而與城主之位無緣。”
陳楚楚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悲無喜。
不過薛宇就能感受到他她語氣中的不憤。
大郡主陳阮阮天生殘疾,在這個古代社會基本上與城主之位無緣,三公主陳芊芊不學無術,驕傲放縱,整個花垣城的子民都討厭她,因此要說繼承城主之位概率最大的自然就是二郡主陳楚楚了,這也是為何這么多年陳楚楚一直都在努力的原因,可惜啊
“給母親上炷香吧”
陳楚楚點了點頭,自覺的點燃三根香插了上去。
片刻之后兩人在院子中的涼亭中坐下。
“你還是對城主只為念念不忘,不要否認,這些年你的努力我能看到,弓馬嫻熟、心有溝壑、熟讀兵法,身受花垣城百姓愛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城主之位努力。”
陳楚楚苦笑一聲道“可這些又有什么用,如果在之前的話我還會努力的去爭一爭,可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我的身世,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母城主不會把少城主的位置給我的。”
“能有這種認知看來你還沒有失去理智,不錯。”
陳楚楚不滿的看了薛宇一眼,有些嬌嗔道“難道楚楚在哥你的眼中就這么不堪嗎”
“呵呵,所有人都認為你對三公主姐妹情深,一切都在讓著她,可你心中就沒有故意放縱她的心思玄虎城中有句話叫做窮養兒富養女,在花垣城這句話是反著的,不可否認三公主本身有這種驕縱,但這其中你也使了一份力吧。”薛宇冷笑道。
陳楚楚臉色陰沉不定,不過也并沒有繼續否認。
這也是薛宇為何說陳楚楚內心陰沉的緣故,雖然她不一定是故意的,但其中也有一絲推動的心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當少城主的話我可以幫你。”
“真的”
“嗯。”
“為什么”
“就憑你是我妹妹,這一點還不夠嗎”
“夠了。”
“當然,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大郡主就不說了,三公主的確沒有做城主的能力,至少現在比不上你。”
“謝謝你,哥。”
“想要做少城主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困難,畢竟再怎么說你是姓裴不姓陳,所以你需要拿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你真的想好了嗎畢竟你現在已經取得司軍之位,沒有人能夠奪得去。”薛宇幽幽的說道。
“我想好了,為了這個位置我準備了十多年,不想因為一句不姓陳就這么放棄,我想試試。”陳楚楚堅定的說道。
薛宇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說道“想要奪取少城主之位現在要做的就是什么也別做。”
“嗯”
“整個花垣城想要讓三公主做少城主的目前就兩個人而已。”
“其中一個是城主另一個是誰”
“韓爍。”
“韓爍我明白了,玄虎城對于花垣城依舊是賊心不死啊韓爍這是想借助芊芊奪取花垣城。”陳楚楚冷聲說道。
“可以這么說,準確的來說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半,韓爍算一個,城主只能算半個,畢竟城主除了考慮你姓不姓陳之外還要考慮花垣城的未來,但不論怎么考慮你依然是最佳的選擇,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爭不搶,擺明一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