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的不悅更加在心底暈開,現在的旎舒眼瞅著就是及笄的年歲了,這曲酒流觴宴男女混雜的自然不適合。
況且自己讓她對寧兒行禮,也如此不放在心上,再想到俏穎的眼神兒,定然是背后沒少被這個姐姐欺負。
順勢推開了旎舒,對著梅嬪斥責道
“如今旎舒公主就要到及笄的年歲了,你這個親生額娘是怎么做的啊連最起碼得宮廷禮儀都這樣,日后若是許了婆家,莫不是要丟了皇家的臉”
嚇得梅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收斂起算不得笑容,回道
“公主,公主只是見了皇上欣喜而已,平日里并未有什么不準禮儀之處”
旎舒也是一驚,楞楞的呆站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下不自覺的發慌,疑惑道
前些日子皇阿瑪還對我好好的,怎么今日這樣兇哼肯定是俏穎這個賤人,在皇阿瑪身邊告我的狀等著吧
想要還不忘狠狠地挖了一眼不遠處,站在沐晴身后的俏穎公主。
梅嬪率先反應過來皇上生氣的點,伸手輕輕的扯了扯旎舒公主的衣角。
旎舒公主不情不愿的向著沐晴行了個極其敷衍的禮,說道
“兒臣,請寧娘娘安俏穎妹妹安”
兩方都行了禮也算是彼此問候過了,梅嬪看惹了皇上好大的不樂意,也不便多說,只能強撐著尷尬的局面。
雍正開口問道:“今日來此有何事啊”
梅嬪勉強笑道:“也沒什么大事兒,只是旎舒公主說甚是想念皇阿瑪,所以臣妾就跟著一并來像皇上問安了”
“哦即是內什么要緊事兒,你們的問安朕收到了,就跪安吧”
眾人皆是一愣,就連跟在雍正身邊這么多年的周明海,也是第一次見雍正這樣直接明了的攆人。
沐晴雖然看出了雍正的不悅,卻也以為為了旎舒公主的顏面,雍正會暫時隱忍著呢。
這般突然起來的直截了當,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俏穎還是頭一次看到旎舒公主姓憋著難受的模樣,眼底的淚水肆意蔓延卻不讓它滴落。
好在這次受委屈的對象不必是自己,看來這父皇的寵愛果然都是系在了母妃的身上。
自己也不枉費心機的忍了那么久,其實上次在御花園里被旎舒欺負的事兒,俏穎在余光中已經明確的看到了不遠處的沐晴。
不曾還手就是為了近一步激起沐晴的爭寵之心,好在沐晴并沒有讓自己失望。
自小俏穎就明白的道理,當初
自己的親額娘年貴妃在世的時候,沒少言傳身教這后宮的存活之道。
首當其沖的就是,首拙
在自身能力不足或者并不得寵的時候,要用以退為進的方式來自保。
因此,在沐晴痛失愛子而失意的時候,俏穎對于宮中下人的不盡職和旎舒的挑釁,全都隱忍不發。
為的就是保全自我,而在皇上面前表現出的那種恐慌,也只是勾出天子愧疚之感的好手段。
而這天子的愧疚感可是個極好的東西,有愧于你而你卻沉默不語,必然會讓天子心生偏愛。
偏愛一久,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可惜總有人不懂我這個以退為進的生存之道,不僅不知道適當守拙還總喜歡恃寵而驕,急進猖狂。
最終恩寵散盡還宮散人亡,這條路上趙開春不是首例,而梅嬪也不是結尾。
恐怕直至旎舒被隨意的指給了個不受隆恩的副將時,梅嬪也沒明白她們母女倆到底是得罪了那尊大佛。
畢竟俏穎公主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真的是很難想象有如此心機和手腕。
很久以后就連這個來自于現代的沐晴,也曾經疑惑過,若俏穎不是女兒身這大清怕是又多了一個有勇有謀之士。
不過,即使是身為女兒身,俏穎也借助于自己所處的位置和環境,最大限度的為大清做出了貢獻。
對于沐晴與雍正唯一的兒子,弘歷,登基之事有不便明說的扶持之義。
因此,被弘歷封為開國榮宸公主,即使是后來夫國被滅,弘歷用全副皇后依仗迎入宮中的靈韻閣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