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頂轎攆一前一后的到了養心殿前,這邊的沐晴剛剛入了內殿,蘇培盛就望見了另一個方向來的熹貴嬪,并輕聲嘟囔道
“今兒個這是什么日子啊這兩位娘娘怎么趕到一塊兒來了好在榮寧妃娘娘剛進去了,這要是晚上那么一星半點的,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啦”
恰好蘇培盛嘟囔完熹貴嬪的攆轎也已經到了眼前兒,蘇培盛趕忙上前行禮道
“奴才,參見熹貴嬪娘娘這夜黑風露重的,娘娘怎么親自前來了呢您有什么話的您派個人來給奴才說一聲就是了何苦親自跑一趟”
熹貴嬪聽著蘇培盛的廢話連篇心中也大概明白了,此刻的養心殿內殿之中定然是有了別人了。
熹貴嬪眼神兒示意自己身邊的靈秀,又對蘇培盛說道
“想來這會兒皇上已有佳人相伴了吧有勞蘇公公,一會兒替本宮通傳一聲,告訴皇上本宮來過了就是這點子心意還請蘇公公笑納,只當是請蘇公公喝茶”
蘇培盛驚訝于熹貴嬪如此細膩的心思,也震驚在熹貴嬪如此厚重的手筆,靈秀遞過來的荷包沉得遠遠不止日常賞賜的散碎銀子。
“哎呦,熹貴嬪娘娘這就是折煞奴才了,這么貴的茶錢,奴才可沒長那么金貴的嘴,只怕是喝不起呢”
說罷,就推辭著靈秀遞過來的銀兩,銀子這個東西誰都喜歡,可是有心收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回頭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自己的小命兒可就沒了,畢竟皇上自小陪著伺候到大的周明海可是說撤就撤了的。
蘇培盛可不敢拿自己的烏紗帽和項上人頭去賭,熹貴嬪也看出蘇培盛的真心推辭,于是示意靈秀在荷包中撿了個中等的銀兩,遞給蘇培盛。
“多謝,熹貴嬪娘娘賞賜”
熹貴嬪只是點了點頭,便示意轎夫們回宮,隨著靈秀的一聲
“回宮”
養心殿內的雍正嗚咽之聲被盡數淹沒,沐晴假裝不曾聽見一個帝王的嗚咽。
“皇上,臣妾新譜了一曲兒伊人曲,用塤演奏給您聽聽如何”
“好”
塤,的嗚咽之聲在養心殿中悠悠而起,寄托著雍正這個做父親的無奈,也寄托著沐晴對于未來的那種迷茫無助感。
嗚咽的塤聲飄揚到景仁宮中,皇后娘娘問道
“菱苳,這宮里何時有人會吹塤了啊”
“回皇后娘娘,是鐘粹宮中的榮寧妃娘娘在養心殿里給皇上吹奏呢”
“呵呵看不出來啊榮寧妃還會這個這個曲子,以前也沒聽過,可是樂坊新編的”
菱苳心下無奈卻又不能不如實相告道
“聽聞這曲子,也是榮寧妃娘娘自己譜的”
皇后臉色十分難看,一并連手里的絨花都被捏的變了型,自己的指節都被按的發了白,也全然不知。
菱苳心中暗道
皇后娘娘也是的,明明就是不喜歡榮寧妃娘娘,偏偏還要問,人家多才多藝也沒辦法的事兒啊
鏡子中映射出菱苳眼底的神情,皇后怒道
“菱苳,你在想什么”
嚇得菱苳噗通一聲跪倒外地道
“娘娘,奴婢是覺得夜已深,娘娘還是早點休息吧”
一夜無話
廊下守夜的菱苳衣襟皆是冷汗,不知自己是哪里被皇后娘娘看出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無限的后怕,唯恐皇后娘娘心情不佳,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