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立在軍中時常與麾下將士習武,除了幾員大將如呼察靖外,罕逢敵手,不過李落的武功難知深淺,絲毫未敢大意,面色凝重的看著李落,道“大將軍,請。”
李落卻還是往日的平淡神情,點點頭道“遲將軍,小心了。”說罷也不客氣,一擺長槍,疚瘋如羚羊掛角般疾奔遲立面門。
遲立大吃一驚,沒想到李落的槍如此之快,急忙后退半步。手中長槍挑開疚瘋,兩槍相接,就聽得一聲脆響,遲立不及使力,無奈之下,又再退了半步,這才穩住身形。
李落沒有追擊,收回長槍,含笑看著遲立。遲立臉色一紅,沒想到一槍之下便退了一步,赧然道“大將軍好槍法。”
李落輕輕一笑道“這一招有偷襲之嫌,做不得數,遲將軍請出招。”
遲立略一思量,方才兩槍相接,已知李落手中長槍不是凡品,遠非自己手中長槍能及,如若讓李落來攻,恐怕自己難有還手之機,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將軍,末將來了。”說完手中長槍一顫,槍尖三分,刺向李落。
周圍將士見狀齊聲喝彩,李落暗自稱贊,手中疚瘋也急速探出,卷向遲立的長槍。
遲立大喝一聲,槍到中途便即變招,三分合一,如寒星般刺向李落胸口,槍法虛實之間,難覓蹤跡。
李落手中疚瘋槍式也是一變,化繁為簡,破開遲立的長槍,遲立招式未老,長槍電閃收回,瞬間又再刺出,槍法中夾雜著棍法,如狂風暴雨般擊向李落,不予李落喘息之機。
反觀李落,似是身處下風,守多攻少,疚瘋不離周身一丈之內,見招拆招,間或刺出幾槍,便能迫開遲立。周圍的將士看的如癡如醉,不時發出驚嘆聲。
遲立的槍法霸道異常,攻多守少,兼又大氣磅礴,引得眾人一片喝彩。李落的槍法卻多些陰柔,似是弱風扶柳,未見出奇之處。
兩人瞬間便過了三十余招,遲立手中的長槍越攻越疾,槍影籠罩之下也越來越大,李落不過僅是守著身遭數尺,每逢遲立的長槍進擊,也不過是輕輕拂開,不見半點狂霸之氣。
遲立耳中聽著眾將士的吶喊喝彩聲,心中卻暗暗發苦。雖說看似身在上風,不過只是李落不攻罷了,能逼李落出槍反擊已是極難。最讓遲立難受的是槍尖之上的暗勁被疚瘋割的七零八落,遲立暗自懷疑便是刺到李落身上,會否也刺不穿身上的大甘戎裝,無奈之下,只好回槍再攻。
疚瘋看似輕柔,每每總能破開遲立手中長槍上的內力。旁人還倒好些,遲立心中明白,方才三十余招,李落的疚瘋與自己手中的長槍相擊不過十數,顯然李落不愿借外物之利,若不然,手中的長槍怕是早都折斷了。
李落見遲立略有些遲疑,手中疚瘋一緩,繞在遲立長槍上的暗勁倏然隱去,遲立退開幾步,長吁了一口氣,道“大將軍槍法如神,末將不及。”
李落搖搖頭,笑道“遲將軍過謙了,你的槍法行霸道,堂堂正正,我不長于用槍,不過看著遲將軍已然窺得槍法神髓。”
遲立嘆了一口氣道“大將軍只守不攻,末將才能堅持這些回合,要不然早就敗下陣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識大將軍真正的槍法。”
李落蕭索回道“我的槍法本就是這樣,多行詭道陰柔,出槍之時,多半就是生死之際,比不上遲將軍的光明磊落,不過遲將軍若是有時間,可以和沈先生多切磋切磋,軍中以槍法論,還要屬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