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聽得里屋之中傳出一聲慘呼,半晌又沒了聲息,宋崖余猛然站起身來,望著屋內,神色數變,憂心如焚。
少頃,屋帷一動,莫憂心走了出來,宋秋寧疾聲問道“莫先生,碧游怎么樣了”
莫憂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剛要出言,宋崖余和聲說道“有勞莫先生,請先喝杯熱茶。”
莫憂心微微一愣,感激的看著宋崖余,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沉吟片刻,這才有些喪氣般回道“有負王爺厚望,老朽盡力了,可是,哎。”
宋崖余穩如磐石的身軀禁不住晃了一晃,宋秋寧喝道“怎會這樣”
堂中諸人圍住莫憂心,雖無言語,卻可瞧見眼中微有怒意,宋崖余喝道“退下,莫先生盡心竭力,不可失禮,倘若是莫先生也無妙法回天,那便怨不得旁人了。”
莫憂心心中一驚,再瞧時,眾人已退了開來,宋秋寧歉然說道“莫先生對不住了,只是我等憂心碧游傷勢,冒犯之處還請莫先生莫要往心里去。”
莫憂心羞愧應道“宋五爺言重了,可笑老朽自號醫圣,卻是藝淺技疏,沒能醫好郡主,老朽萬死難辭其咎。”
“難道真的回天乏術么老夫看過碧游面相,絕非早夭之相,這”宋謀訝然問道。
“死不了。”屋中傳出一個冰冷女聲,走出兩人,一人正是刀娘宋語依,另有一雙十女子,手中提著一個藥箱,出屋之后,靜靜的走到莫憂心身后,垂首不語。
“七妹,如何”
宋語依冷冷說道“行功入魔,奇經八脈損傷極重,莫先生連施醫術,壓下體內雜亂真氣,雖無性命之憂,一身武功恐怕是保不住了,日后只怕再難習武,能否與尋常人一般也難說,最惡之境這輩子只能躺在榻上。”
說罷,雙目陰狠的瞪著宋崖余,寒聲說道,“終朝心法是道家秘術,本就非女子之長,糊涂,碧游外柔內剛,生性要強,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宋崖余嘴角微微一動,蕭瑟回道“七姑教訓的是。”
“難道真就沒有旁的法子么”宋秋寧不死心的問道。
莫憂心苦笑道“該試的法子老朽都試過了,確實再無良策,或許只有鬼谷老人在世才有一線生機。”
宋崖余重重一禮,沉聲說道“本王多謝莫先生援手之情,如今能保得一命已是萬幸,日后如何,且看她的造化。”
莫憂心連忙側身閃開,汗顏回道“王爺,老朽當不起,當不起。”
說罷連連搓手,嘆道,“郡主此番受創極重,三陽三陰俱已受損,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也是支離破碎,老朽勉強將雜亂的真氣導入沖帶二脈,保住郡主性命,可是這絕非長久之計,尚須自脈絡要穴抽出數股真氣,時間越久,郡主苦楚越重。
真氣一日不除,就多一分危險,方才就是郡主疼痛難忍,還是王爺令姑出手相助,封住郡主昏穴,才睡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