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想讓楊大人抽身此事不難,如果楊大人想”李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柳煙打斷。
楊柳煙看著李落,很靦腆,很欣慰,好像還帶著一絲邀功一般的雀躍,悠悠說道“我并不是讓家父置身事外,而是家父在明處,我在暗處,我要代我父重掌樞密院。”
李落一驚,訝然望著楊柳煙,楊柳煙輕輕的笑了,低聲說道“我嫁入冢宰府之日起,就一直在等下定決心的這一天,如此看來,就是今天了。”
楊柳煙咬了咬嘴唇,帶著厚重的幽怨和恨意,又有不舍和不甘,“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又或者擔心什么,不過,請君珍重。”
李落怎么回的棄名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回來之后倒頭便睡,一直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一場酩酊大醉,只覺得心慌氣短,可惜腦海中的麻木已然退去,似乎還要比喝醉前更清醒些。
李落掙扎著剛要起身,就聽身旁不遠處谷梁淚柔聲說道“你醒了。”
李落一怔,臉色一白,極少有這樣愧疚難耐的心情。
谷梁淚靠著桌邊坐著,打了個哈欠,輕輕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起身走到李落身邊將李落扶了起來“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李落沒有應聲,愣愣的看著谷梁淚。谷梁淚嫣然一笑,道“怎么了”
“你沒有戴面紗。”李落喃喃說道。
谷梁淚俏臉微紅,道“屋中無人,戴著太氣悶了。”說罷掃了李落一眼,道,“你不愿意么那我戴上好了。”
“沒有。”李落連忙說道,只是谷梁淚美目傳神,李落不免有些心虛,輕輕將頭別到一邊。
“你先喝口水,我去打些水過來,你洗漱一下。
溯雪已經熬好粥了,一會拿過來喝上些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谷梁淚沒有應允,輕輕拉過被子蓋在李落腿上,又去了一旁忙碌取水。
李落靜靜的看著谷梁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谷梁淚臉上似乎有一分怨怒,還有些蕭瑟。
李落心中一疼,莫非是醉酒之后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了。
谷梁淚打好了水,端了過來,輕聲說道“洗洗臉吧。”
李落舉目望了一眼盆中水,水面搖晃,恰恰將李落和谷梁淚傾城傾國的容顏映了出來。谷梁淚一夜不曾安穩歇息,耳旁還有一絲亂發,格外能撩動人的思緒。
水面一動,人影也在動,習慣了在鏡子里解發佯狂,在鏡子外面看去,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
谷梁淚見李落望著盆里怔怔出神,不解問道“怎么啦”
“沒什么,你來卓城很久了,還沒有去過別處走走吧”
“嗯”
李落抬頭望著谷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