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甘李氏像皇叔這樣的人也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皇叔高堂尚在,換做是我,我只怕沒有膽量敢跳出這個囚籠。”李落落寞一笑,低聲說道。
“可是,你總有一天會嫌棄我的,現在的我怎么能配得上你。”素娘失神空洞的說道。
木歸塞血氣上涌,抽出腰間佩劍,揮手斬下一指,快的連李落都不曾反應過來。
木歸塞悶哼一聲,朗聲說道“我木歸塞歃血為誓,此生倘若再負你,必死于萬箭穿心之下。”
素娘一愣,臉色變了,焦急惶恐,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一只手帕,邊哭邊包住木歸塞的斷指。
木歸塞按住素娘的手,很柔很暖的問道“你信我么”
素娘再也顧不得許多,淚水濕了眼簾,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在午后清風里柳樹下山盟海誓的少年少女,原來這份純真一直沒有走遠,只是藏了起來。
素娘點了點頭,哭出了聲,眼前人的樣子有些模糊,但這個聲音終于還是等到了,多少次想要自盡的時候,就只有這個暖暖的聲音響在心底,很輕卻很堅毅的扶持著自己走過了半生磨難,等到了該等的人。
“我信你。”
木歸塞心中一松,一把抱住素娘,久久沒有松手。
李落也笑了笑,轉即又咳嗽起來。
木歸塞一怔,松開懷中的素娘,抱得太緊,素娘已經有些上不來氣了,如果不是李落咳嗽驚醒木歸塞,只怕就要這樣昏倒在木歸塞懷里。
“弄疼你了”木歸塞柔聲問道。
“沒有。”素娘垂首羞澀的應了一聲,神色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素娘仰起臉,神采飛揚,輕聲說道“就算只有這一刻,我也心滿意足了。”
“不會的,有我在。”木歸塞大笑一聲,這些年積攢的怨氣仿佛再無半點緊要,只要眼前人在身邊就好,“誰也不能再從我身邊帶走你,除非我死。”木歸塞傲睨一世的望著李落。
李落含笑相望,臉上似乎并沒有什么敵意。
“你今夜不惜暴露行跡,難道就只是為了璐兒的身份來歷”
“成年舊事,總歸要有人承擔的。”李落淡淡說道。
“你想帶走沫兒”素娘緊張的望著李落。
木歸塞心中一沉,沫兒畢竟是李家血脈,如果李落執意帶走沫兒無可厚非,只是李落并沒有暗中擒下素娘和沫兒,或許還有轉機。
“沫兒是李家血脈。”
“是又怎樣,你讓沫兒叫你哥哥,未必有錯,說不定你真的是他哥哥。”最后這個哥哥素娘加重了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