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烽堂幾人原本還有些怨氣,聽到胡和魯說話之后皆都醒悟過來,與其在這里偷生茍且,不如自由自在十年光陰。
“旗令,萬事小心,蝎尾草”
“我不單只是信他,我更相信狼主大人。”胡和魯截斷胡勒根的勸說,神色一斂,便又回去了李落初見時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胡勒根一滯,臉色微微一變,看了李落一眼,還想說些什么,不過胡和魯面沉似水,喜怒難測,話到了嘴邊還是被胡勒根生生咽了回去。
“如此一來,所謂解藥只是一個幌子。”胡和魯淡然說道。
“余毒未清,中毒深了,難免會有些抽絲之痛。”
胡和魯冷笑一聲道“這可不是抽絲之痛,而是折手斷腳的切膚之痛。”
洞中諸人皆都明白過來,一時間氣氛凝滯緊張起來。
解藥不過是區區一味蝎尾草,自然無須李落耗費這些工夫配制,其中種種緣由,不過是因為那一味殺人的毒藥里的異色,一縷不易察覺的血色紅線。
胡和魯冷冷的看了洞中諸人一眼,除卻胡和魯,至少有過半的死士去過毒藥旁,而這其中能與外界有過接觸的唯有胡勒根、壤駟丹和呼延烽堂,除了這三人之外,余下諸人中亦有兩人臉色不甚好看,李落略略想了想,或許是這兩人也曾離開過地底石窟,如此一來,自然也有可能背叛草海蒼狼,悄然等待機會下毒。
碗里的紅線李落猜測多半不會馬上要了人命,不過讓胡和魯諸人喪失一戰之力該是不難。
胡和魯陰冷的審視著石窟中的眾人,目若寒星,透著絲絲嗜血的瘋狂。
“旗令,他是個外人,信口雌黃,他說的話怎能當真”胡勒根疾聲喝道。
胡和魯沒有答言,反問李落道“如果是你,你會如何”
“是什么”胡勒根看了胡和魯一眼,隨即也沉穩下來。
“以毒攻毒。丹頂紅鶴配制不易,不過有一味主藥卻必不可少,那就是鶴頂紅。此毒半陰半陽,若說毒性,入藥之后反而弱了許多,要不然單憑鶴頂紅的毒性,毒死一個人決計要不了半個時辰,除非你們中的毒并不是丹頂紅鶴,也就是諸位所說的爛舌散。”
“如果爛舌散不是丹頂紅鶴會怎樣”
“毒上加毒,多半也就回天乏術,一命嗚呼了吧。”
“你”呼延烽堂臉色不愉,強忍了怒氣道,“少俠這樣解毒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是否兒戲要看諸位的狼主是不是存了兒戲的心思。”
“這話怎么說”
“獸窟所見的確和丹頂紅鶴中毒之后的模樣很相似,至于我所知的丹頂紅鶴是不是爛舌散,這卻是別人告訴我的,也許是,也許不是,若是丹頂紅鶴,我這個以毒攻毒的辦法或許有用,如果是爛舌散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你的解藥是救人還是會毒死人和你沒什么關系”胡和魯氣極反笑道。
李落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這個道理。”
胡和魯悶哼一聲,遇到這么一位坦誠相待的主,的確有些叫人措手不及。
胡和魯看著胡勒根,投去詢問的眼神,此間若是有對李落解毒的法子有能見解一二的,非胡勒根莫屬。
“就算毒是丹頂紅鶴,你這個解毒的辦法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胡勒根沉聲說道,語氣中再沒有敵視之意,倒是有幾分和李落一較醫術高下的模樣。
“若是常法,恐怕解不了丹頂紅鶴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