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李落心不在此。
“好了。”李落吐了一口濁氣,地上整齊豎排著十八只瓷碗,每一只碗中都已滴下蝎尾草,加了藥引,透著詭異的黑色,不像是治病的解藥,活脫脫便是要人命的勾魂散。
李落指著瓷碗,一一念著該是誰人喝下去的蝎尾草,分毫不差。
洞中諸人此刻臉上都多了些異色,雖然有胡和魯與李落先前的一番對話,但是當真到了該要喝下蝎尾草毒藥的時候不免心有余悸,面面相覷之下竟然沒有人上前。
不過這一停滯也只在轉眼之間,既然身為死士,該做的不該做的許多年前早已根深蒂固了。
呼延烽堂身形一動,就要上前第一個喝下蝎尾草,倘若藥沒有用處,更或是能害人性命,李落自然就是心懷不軌的奸細,到時候一命換一命,也不算賠本的買賣。
只是呼延烽堂身形剛動,忽然場中多出一人,端起瓷碗一飲而盡。諸人皆是一愣,待看清服藥之人相貌時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延烽堂更是駭然叫道“旗令,你”
胡和魯淡然一笑,沒有應聲,盯著李落平靜問道“喝下之后會怎樣”
“會很疼。”
“有多疼”
李落看了胡和魯一眼。
李落神色不變,看了看洞中諸人,淡淡回道“草海與我大甘行事之風不同,旗令執掌一方豪強,自然有自己的御下之道,我的確只是外人,此事不便多言。”
“哈哈,好一個不便多言,少俠可是有心考驗我么”
“不敢。”
胡和魯縱聲大笑,只是空有笑聲,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分外讓人心生寒意。
“如果換作平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狼主麾下還沒有背信棄義之人。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少俠心有去意,我自然不會為這些閑事耽擱了少俠的打算。”
李落雙眉一揚,非常關頭有非常手段倒也在情理之中,約莫是見得多了,生生死死很少能讓李落心生波瀾,只是胡和魯話中有話,卻不知道將眼下的事推到李落身上有什么打算。
胡和魯身上的殺意起勢很烈,但消散的更快,轉眼間似乎就拋之腦后,仔細的打量著蝎尾草,沉聲問道“此藥如何服用”
“因人而異,中毒深淺不同,藥量也有多寡的分別。”李落凝神沉思,眼中流露出些微難以取舍的難色。
“少俠但說無妨。”
“這樣解毒很兇險,只是服用一次蝎尾草很難壓制鶴頂紅的毒性,據我估計大約需要次之多,而每次服用蝎尾草都須得逐量減少,免得遭毒藥反噬。”
胡和魯點了點頭,以毒攻毒實屬非常方法,自然不會容易到服用一次蝎尾草就能壓制丹頂紅鶴的毒性。
“徹底壓制毒性需要多久”